离凌字楼最近一处酒馆,常年生意冷清,不消仔细想来便知晓其中缘由,凌字楼生意奇好不说,且楼中酒水菜式价钱相当亲近寻常百姓,除却那等财大气粗腰缠万贯,特地前来京城游赏购置物件的富贵人家之外,来此办事歇脚,打尖住店的寻常人,亦能耗费得起银钱,况且酒水种类,自然是比起这微末酒馆来得齐全。也正是出于此,凌字楼将京城郊外周遭吃喝生意,近乎全数攥在手上,任凭这酒馆当中酒水价钱一降再降,也不过是一日能有两三落魄汉子上门,叫上两碗酒,还不忘多由酒馆当中占些便宜,偶尔叫上一碟小菜,可劲朝小菜当中注醋添酱,哪怕是齁得连连咳嗽,亦不愿罢手。
开春时节,前来京城徽溪的来客,自是不肯耽搁这等好时节,趁春光渐落的时节,谁人不愿往这等繁华地界走上两步,即便是朝堂当中行公差的官员,也是乐意乘车马前来皇城,瞧瞧这春来时节,最为富庶的地界,哪怕是囊中羞涩难近勾栏一步,远远瞧瞧京城公子风雅俊秀,腰间悬着数枚鸽蛋大小的通透玉佩,同样也算是与有荣焉,将自己当成那正值年少,家境富贵最喜风流的公子,如何说来,也算是填补自己年少时节一时夙愿。
正因来客数目极多,却是令这小酒馆生意,颇有些起死回生的意味,但两位小二时常偷眼观瞧,掌柜面色依旧是一日差过一日,当即便是有些明了,恐怕这酒馆生意远远算不得什么起死回生,倒更像是苟且偷生,或是回光返照,终究是做不长久。毕竟甭管谁来选,能前来京城办事游赏的人物,绝不会因便宜几枚铜钱,便舍弃凌字楼当中足有几十样的纷繁酒水,转而移步到此地,尝尝自家兑水米酒,或是浓烈烫肚的烧刀子。
今儿个晌午刚过,俩小二蔫头耷脑送走几位瞧着衣衫寒酸至极的两位客爷,略微擦擦桌案,便是靠到酒馆门前那棵老枣树下头,没精打采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缺了半枚门牙,足有而立之年的小二撇撇嘴,瞧着门前青石道上一架马车,艳羡开口,“你说咱弟兄俩,何时能坐上这等车马,不说其他,要有一日此事成真,老子便先行将城中青楼都去上一趟,起码也见识见识达官显贵终日,过得乃是何等潇洒日子,依我看来,这才叫他娘的不枉费生来世上走一遭,成天憋屈装孙子伺候客爷,月末都领不来几文辛苦钱,忒无趣了些。”
一旁不过及冠的小二点头,将两袖揣起,瑟缩肩头咧嘴笑道,“前两日俺可是在官道上瞧见位姑娘,按说在京城周遭住过许多年,寻常姿色断然难入咱眼,但那位姑娘却是生在俺心尖上,驾马挎剑,一身红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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