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齐毗邻紫昊边关之外,因几月前邪祟暴动,迟迟不曾解去锁关令,不少过往商贾与加急文书驿使,亦被拦阻在外,只得绕行,边关屯兵把守,飞鸟难越。
大抵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紫昊多年前出过妖物邪祟涌出北烟泽的旧事,比起此番还要惹得生灵涂炭,近乎整一国国境,皆是陷入妖物之手,足足耗费近乎六七载光景,才勉强将境内邪祟祛除带劲。而今事随境迁,大多百姓官员,已是忘却当初国典史册所记,眼下再度受邪祟所乱,旧年惧意再度沿尾骨直冲脖颈,人人自危。
非负深创,难得受教,大概天下人皆有此等劣根,接连许久时日,紫昊都少有通行的时机,守军森严,杏黄玄鲤脂云木锦四方铁骑,皆是抽调出足有三五百骑,千数铁骑,万余步卒皆是驻守于边关地界,军帐旌旗,瞧来气势雄浑难言,甲光映月,枪芒生辉。
不过事有例外,前两日便有一众车马,同守关士卒通报数句,并未受阻拦,开关放行,直奔北地而去,算起约有数百之重,驾马拎刀者不似是什么商贾中人,却是犹如江湖上的蛮莽武人,过关时节瞧着一众敢怒不敢言的苦闷商贾行人,那为首武人竟是瞥过众人一眼,甩下两字窝囊,而后才扬长出关。
上齐与紫昊边关地界,亦是荒凉,历来少有人烟,虽是不过比起南处齐陵边关,仍旧好上许多,时常可见林木成荫,除去冬时冰层横陈,溪涧当中流水潺潺,倒也算处相当适宜观景的地界。
但向来少有人打此地过,非因上齐与紫昊两地历来不对付,而是因上齐文人所看好的把件锦织,运往紫昊,却是要打过许多折扣,值不得多少银钱,而紫昊当中盛产鞍桥辔头,与荒野老兽皮毛,于上齐同样卖不出好价钱,两者虽隔一线,泾渭分明。
车帐还不曾出得紫昊关口二十里,为首那位神情始终凶恶的汉子便是呼哨一声,止住车帐前行,抬手中刀上前,将双足由打马镫处撤开,深深蹙眉。
虽是细微举动,但身后数百人皆是抽刀在手,响动如潮。
江湖当中驾马者受袭时节,往往马匹先行负创,如是马失前蹄或是马匹立时气绝,到头来便难添臂助,反倒变为掣肘,千斤重躯倘若压住腿足两手,多半要落得个骨裂筋断的下场,即便是膂力再强,亦难瞬息脱身。紫昊马匹甚众,江湖当中马战极多,故而长此以往早已知晓路数,汉子这般举动,便是专防马匹受创,自是令在场中人当即神色微凝。
前头老树上头,坐着位道人。
道袍古朴,身形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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