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游郡近日无事,平日马帮作威作福,官衙中人与寻常百姓,早已是习以为常,但接连几日,郡中马帮帮众竟是销声匿迹,平日里常能在市井喧嚣地界瞧见马帮人招摇过市,此番却是难得清静下来,再无动静,却令整座凤游郡中人皆是有些心中惴惴。官府衙役巡捕,乃至于城内军营营盘亦是不平静,这几日之间,若是有人宅邸毗邻官府,便能时常瞧见两眼肿起,脚步虚浮的衙役巡捕,骂骂咧咧走出官府门来,依靠门口石獬豸,忙里偷闲歇息上一阵,满身烦闷。
动则太平安定,不动则搅动云气,山雨欲来,萧索满楼,这便是马帮多年来积攒下的威风,任是商贾巨族或是城中官衙,亦或是大员高门,倘若伏兵不动,皆是悚然。
“今儿个门前已来过六七拨人手,装作是行人,可瞧着体态脚步,皆非寻常百姓,我马帮总舵向来无人胆敢驻足,就由旁人探查不成?”李无吉闲来无事,随手取来一坛酒水,搂到胸前,寻常人两手合抱的沉重酒坛,仅以五指扣住坛沿,倒入喉中一口,却难见笑意,多有气闷。
想来倒也不无道理,马帮自打开山立帮过后,便向来也不曾示弱于人,最不济时节,不过是糜余怀下过一道令,命马帮中人临近岁末时节略微收束些举动,不可随意同旁人争执,更不可一言不合便是妄动拳脚刀剑,违令者逐出马帮,再不允入马帮一步。如今帮主贺兆陵却是新引一则条令,命马帮上下中人限足,平日可在家中分舵间走动,但不可自行前往闹市当中,但凡有要事出外,需前去舵主处一一通禀,方可不携兵刃外出。
此令一出,帮中上下皆是狐疑,更有甚者怒意中烧,又不好发作,只同顶头堂主舵主言说进来偶感风寒,难以前去帮中,旋即便是将自个儿囚于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来也是,马帮中人跋扈惯了,更是不知何为收敛二字,多年来帮中风气如此,而这道条令方出,便引得帮中近乎半数人心头不满,连带些许堂主舵主,都是告病归家,全然不顾其他种种。
“不必去理会那些位上门探查的喽啰,何况被打量上两眼,马帮总舵又断然不会叫地动震毁,管他作甚。”正安心坐在院落当中斗虫的中年文人见汉子又抱起酒坛,好笑骂道,“前阵子帮主下山时,曾夸过你李舵主渐有威仪,不复当初那毛躁性子,怎么如今又是满身躁气,成何体统。”
汉子撇撇嘴,半晌也不知如何回话,狠狠咽下两口酒水,仍旧是气闷,可糜余怀压根也不曾理会,尚在逗弄眼前两只秋虫,使火捻逗弄虫尾,面皮颇是欢悦,终究憋不住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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