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上下,皆不愿如此。”
刘郎中饮罢茶水润喉,又冲桌上指点道,“那桌上两枚药罐,一枚瓷制,瞧来便是难落尘灰,光鲜得紧,一枚泥制,如何都像是刚由打土坑当中刨出的,撇开外表,里头都是装的当归与苦参汤药,并无丁点不同。女侠想要立身在何处,便可用何处的眼光去看,倒也不必事事想得太过通透,于己无益。”
“刘郎中是说,天下乌鹊一般黑?”女子侧头,笑意瞧来颇有些隐秘。
“非也非也,当归苦参,两者可都是好药材,”一提起本行中事,刘郎中精气神便猛然迈过一阶,捻捻胡须洒然笑答,“此二类药材,主凉血祛湿,甭管是不服水土,或是身有内热的汉子,皆可食之,当得起是极金贵的两目好药;正如马帮等一众江湖人,与大员商贾或是瞧不起前者的寻常百姓,归根到底,不过要争一口饱食,求一分功绩,或是将家姓传开更多年,何来的错处?”
温瑜不语,只是目光纷杂。
“但甭管如何,求口饱食,或是令旁人瞧得起,都不是作恶的理由,错便是错,当归苦参,若是量过于猛,则会由打一剂良药变为荼毒全身上下的败气毒汤,要入哪方势力,要如何考量,皆在两位自个儿,我乃是乡间老儿,恐怕终此一生也离不开这危崖旁的小小村落,就如同井底老蛙,纵使有跃井之志向,也难再凭此身跳脱出外,又安敢妄言西东。”老者打趣,冲温瑜撇嘴一笑,浑然不在意。
“老丈这番言论,早已跳出田间,小辈自叹不如。”温瑜回神,略微轻叹口气道,“事事总要分个是非对错,大概除却死生之外,世上最难的便是将善恶对错瞧得透彻,莫说是如今晚辈这般年纪,恐怕垂垂老矣的时节,也难做到心中有数。”
“所以何苦非要分得如此通透,”云仲不知何事已然蹲到门口,嘴角挂着慵慵懒懒笑意,“师父曾言过,说是无需非要将所谓善恶对错分个清楚,移步换景,同一事对于两方乃至数方人而言,善恶对错时时变换,况且情势驳杂,饶是跳出此事,冷眼旁观,也未必就能尽数洞悉,故而修身养性,换言说自个儿心头有杆秤,不去强求他人,凭自身眼光辨是非,才可称之为万事开头。”
刘郎中点头,“此话在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皆有大才,而今都是不曾将对错善恶之意定准,毕竟实在过于大了些,同死生一般,最善的法子,便是寻藤摸根,根若正直,能凭灵觉区分明辨,即便是事事做得欠佳,只要不与念头相悖,那亦是极善。”
“小辈而已,差得还远,想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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