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渐深,南公山山巅却是依旧热闹,除却舞枪练剑两位少年,更是有书生终日稳坐高台,唯有七窍吞霞吐雾,许久都不曾见有其余动作,丹房之中稳坐一位胖方士,盘膝坐定,亦是多日不曾挪窝。
除此之外,山中一位老樵夫与一位终日烂醉如泥的教书先生,闲来无事坐到山门外头手谈,倒是先生不像先生,樵夫不像樵夫,两人棋路却皆是有些惨不忍睹,斗在一处,也算棋逢对手。
“前辈功力了得,在下实在难以撄锋,不如棋行至中盘便罢,且去寻些趣事做。终日囚在山上,实在无趣至极。”颜贾清醉得口齿不清,似乎难忍胃中翻腾,从方才起就连饮三杯茶水,似乎欲要强压住酒水上涌,勉强腾出余力开口,便要作势投子认输,却是猛然被对面那老汉摁住棋盒。
“小辈切莫信口胡说,刚才我这手棋,起码有三种解法,这几日我倒觉得你这小辈虽说不讨人喜,但棋力却是不弱,竟能同老夫斗个不分胜负,今日为何难以落子?”老樵夫横眉立眼,相当不舒心,冲棋盘当中三处一一指点,不过旋即便又是琢磨起来。方才他那一手棋,似乎仔细看来,解法不下六七处,压根便不入胜负手之列,反而是火气更盛,拧起花白长眉骂道,“你小子倘若真要寻些趣事,便同老夫切磋一番如何,刚好指点指点你这疲懒人,分明也是四境修为,怎的偏偏要靠外物,倘若要是你那条黄绳难以使唤如意,岂不是为人刀殂相加。”
“这在下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颜贾清口齿不清,强行撑开一双迷离醉眼,“以在下这钓鱼郎的身份,境界如何,本就与能耐无干,说是扯虎皮当大旗也不为过,如若要较真,在下不过是半个修行人,空有境界,可道法手段却皆尽依附于这黄绳之上,若是此绳不为我所用,恐怕随便来位二境的莽撞人,便能取走晚辈性命。”
闻此言语,老樵夫面色却是略微有变,纳闷开口道,“这话说得过于随意,哪有身在江湖的时节将自个儿软肋和盘托出的?若是老夫有心伤你,又当如何。”
“同正派人说,不屑去使阴招,同邪道中人言,倘若后者真有心对付在下,饶是闭口不言,亦能查清;再者既然在下胆敢开口,此枚黄绳便定是无人可夺,更不曾脱离我手,神通更是随钓鱼数目水涨船高,假以时日对上五境,想来也是平分秋色。”
见老樵夫神色,颜贾清也大概猜出些许苗头,连连摇头叹气道,“至于不愿与您老比斗,那便是在下自个儿的主意,比斗实在太过麻烦:您是修道路中前辈,胜过在下一个落魄教书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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