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许多人饮酒过后,总觉钱财乃是身外物,即便是亏些,既然这趟酒饮得舒坦,那便对同桌之人让步一二,亦无伤根本,平日里算计诡思,尽数抛诸脑后,只剩豪气通透。”张红楼已然有些迷糊,一连伸手有三,竟是都未曾握住杯盏,勉强皱起额头扯动双眉,才将杯盏拿到手中,眯缝着双目再度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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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纵使如此,依旧有不擅饮的商贾,以蜜水代酒,显得忒不诚意,换言之压根便没将同坐之人,当成自个儿亲友,这等人酒席之中,最受排挤。”
李无吉点头,含糊不清道,“确是如此,这等人休说是奔着获利而来,即便只是两三好友小聚,也难有下回,都晓得此人秉性,大都弃之远去。”
“我有一故友,昔年随我一并迈入商贾道上,自幼时身子骨便薄弱,饮不得多少酒水,但既然是行商,酒席断然不少,只得强忍腹中不适同人陪笑饮酒,伤及脾胃。”言语不止,酒水不停,张红楼再饮一盏,苦笑道,“以至到前两载间,只好凭蜜水代酒,起初我不晓得这位旧友已是病入膏肓,也有些瞧之不起。可偶一日与他在酒席宴上相见,远远望去,枯瘦老态,分明与我年纪不过相差两月,却是面皮黄如老蜡,哪里还能瞧出而立之年的模样。”
“这人就端着一盏蜜水,坐在酒席最外侧处,一口口饮尽蜜水。”
张红楼言语骤然转轻。“谁晓得前些年,疲弱身子究竟灌进多少酒水去,才能使得原本翩翩如君,学堂当中纵横捭阖挥手立篇的少年,沦落到这等模样。”
“行行不易,许多行当看来锦衣玉食,可享人之所不能受的富贵,背地里需动多少念头算计,背德离义,苦酒蚀脾。”
李无吉亦是无言,饮酒一杯。
天底下并无多少好行当,欲要将一门行当做好,更是难比登天,其中艰辛,何似江湾当中捞金千两,万丈寒潭苦觅老龙,这等事在李无吉看来,的确是不掺假意。
“话说到这,老弟可愿听我一言,”张红楼费劲撑直身躯,“本来说好酒席之间不谈大事,但任凭是我思量再三,对于马帮亦是有利无害,既然将话头说开了,我等这一众生意人,如何都要知晓分寸才是。”
“且讲来一听,”李无吉醉得丁点不轻,摇晃身躯笑道,“话已说得通透,如何也不能令人憋到心坎里不是?”
张红楼点头,神情迷蒙道:“凤游郡上下铺面,在马帮手上所赚银钱,尚不足原本十之一二,我等此行前来,倒是不曾有将商铺重新握到手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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