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秋沉默一下:“所以,在修行中,‘道’就是修者的最高追求,也就是‘天道’吗?”
“不错——”裴液点了下头,却忽然僵住了,一股激流从脊背一路窜到天灵。
不、不对.有一样东西不是.
“剑。”裴液忽地怔然道,满堂一静。
“剑道,不是天道。”裴液抬起头看着台上的大儒,“剑是人之剑。”
这堂深奥又有些肃重的课业终于结束了,但这却是裴液最全心投入的一节,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些书本中谈论的东西不只是让他读书识字,而是如此真切地与他的修行息息相关,它们同处一片天地,因为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则,关心着同样的问题。
这堂课令他沉思良久,后半节课乃至下午一整节都在求知若渴地向旁边少女请教,而不愧是同样“五经皆通”的学子,少女讲解之精到丝毫不输方继道,细腻之处犹有过之,甚至还会主动询问他不懂之处。
但此时课业结束,裴液站起来时,却再次望着学堂门口愣住了。
围得密密麻麻的人影堵在那里,只留了一条进出的通道,“裴液”两个字屡屡传进来。
裴液僵立当场,长孙玦也抱着书本愣住了,看看身旁少年,又看看门口人影,呆了一呆。
但很快她眼睛一亮,向裴液小声道:“你去后门等我。”
裴液一怔,却见少女抱着书就出了门,自然不受人们阻拦,而后门是与正门斜对角,不知通向何处,裴液背上书包来到这里,见是经年从外面锁着,都已落了不少灰尘。
他等在这里,很快门后响起细细的喘息,一阵悉索后是开锁之声,长孙玦从外面笑着拉开了门,眼睛明亮,脸颊微红。
裴液连忙从这里钻了出去,笑道:“劳长孙同窗跑得这样急。”
长孙玦重新落锁,认真道:“若是慢了,学堂里没了人,他们一眼就看到你了。”
裴液环顾一下,原来正是之前许绰带他去书楼经过的那条路,想来是讲习先生们的休憩处,少女受信任亲近,方有此钥匙。
此时自然不便久留,两人绕了一圈往国子监外而去,此时已是天色初暮,华灯初上,疏星挂在昏暗的天空,裴液感激地看着身旁的少女:“长孙同窗,今日多劳你讲解了。”
一天结束他受益良多,而少女嗓音都显得有些疲累,却从无半点不耐,裴液相信方继道有这份耐心,但却没这份时间。
长孙玦摇摇头:“没有啊,下次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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