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之所以愿意亲吻历代匈奴单于的脚趾,以献上自己所有的忠诚,唯一的原因是:打不过。
打不过,所以臣服;
但正所谓,哪有小孩儿天天哭,哪有打架天天输。
总有一天,单于庭也会像每一个华夏王朝,乃至于每一个人类文明历史进程上的政权一样,迎来自己的下坡路。
到了那一天,草原不说是群起而反‘暴匈奴’吧,也起码是:匈奴失其鹿,游牧之民共逐之。
事实上,都不用等到匈奴单于庭,暗弱到周天子那等程度的一天。
就说眼下;
失去河套的匈奴单于庭,已经因为无法从河套——从已经为汉家所有的河套,对河西地区保持战略威慑,而逐渐失去河西地区的掌控了。
当然了,和宗周之时,各路诸侯小心翼翼试探,一点点蚕食一样;
依旧和幕南地区、和大草原接壤的河西地区,并不会就此一夜之间跳反,明着反抗匈奴单于庭。
但对单于庭威信的臣服,必然会因此而开始逐步削减。
类似听调不听宣啊,臣服不纳贡啊之类,也必然会在肉眼可见的将来,成为河西各部对待匈奴单于庭的日常。
而这,也恰恰是匈奴——这一人类历史上极其特殊,且绝无仅有的松散游牧部落联盟政体,所独有的特性。
这个特性,说不上是好是坏;
在单于庭强大的时候,这个特性,保证了单于庭对草原的绝对统治,保证了匈奴单于庭对草原各部的绝对威信。
但在单于庭羸弱——甚至仅仅只是稍显颓势的时候,这又成了敲响单于庭、单于本人丧葬的罪魁祸首。
就像是狼群;
雄性成员们足够强大,自然是让狼群再也不用担心猎物不够多、食物不够吃。
在狼王足够强大、足够压制族群内部的雄性成员时,这个狼群必然是无比强大的。
可一旦狼王显露出老态,族群内部的每一个雄性成员,都会对狼王发起癫狂的攻击。
更可怕的是:狼群的狼王老去,仅仅只是会诞生一位新的狼王;
待新的狼王诞生,狼群就又将从混乱重归秩序。
但人类不会;
草原上的游牧之民更不会。
他们会说:我做不了这个狼群的狼王,那我就脱离狼群,自立为王!
更何况在如今的草原,匈奴单于庭——匈奴单于这个‘狼王’统治下的各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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