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河套易主,曾为匈奴人所有的一切优势,都已经转变为了汉家的。
你的河套很不错;
但现在,是我的河套了……
“有了河套,西北边墙,如北地、陇右、上、代等郡,便算是压力骤减。”
“反倒是匈奴人的河西、幕南,要时刻处于我汉家的活力范围之内;”
“只要想,我汉家便随时可以兵出河套,或北上踏足幕南,或西进染指河西。”
“——有高阙作为屏障,幕南,匈奴人倒是暂时不用太担心。”
“但河西嘛~”
“嘿;”
“河西和河套之间,可没有第二個高阙啊……”
看着那张在短短几年内,就已经被自己摩挲出些许淡黄色的巨大堪舆,刘荣的嘴角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对于匈奴这个政权,或者说是特殊整体,刘荣自然是了解极深。
用一个较为形象的参照物来举例:如今的匈奴,就像是完全遵从丛林法则,尚未从原始、野蛮发展到文明阶段的宗周。
没错;
宗周。
就像是周天子名义上为天下王,实则却有八百诸侯各自为政,乃至于彼此攻伐。
周天子可以征召各路诸侯勤王,如今的匈奴单于庭也一样——要打仗了才会调动各部兵马,平日里根本管都不用管,任他们天南地北,自生自灭。
周天子凭借朝贡体系,来维持对各路诸侯的掌控,匈奴单于庭亦然——以每年一次的蹛林大会,来作为匈奴各部与单于庭之间的纽带,并以朝贡彰显单于庭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
唯一不同的点在于:宗周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文明。
周天子压制诸侯,并不需要完全仰仗武力,而是可以用礼制、道德去进行压制。
就好比说你,是宗周时期的一位诸侯;
你就算再怎么野心勃勃,再怎么兵强马壮,也还是不敢明着对周天子说:你这天下,该寡人坐坐啦!
别说是明着造反了——便是自称为王,都是宗周各路诸侯小心翼翼试探百十年,才最终通过‘相王’的方式得以成行。
何谓‘相王’?
即:相互尊王。
好比你是一个诸侯,想称王;
你和另一个诸侯关系不错,知道他也想称王;
于是你俩一合计:哎呀~
王这个东西,自己尊自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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