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予代武安君者,美酒也。”
“本将今日所言,醒酒汤也。”
“其中酸苦为舌所厌,但却可慰五脏、抚心肺,更可冲散酒气,令人精神一振!”
“此可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李泊目露怔然,甚至于忘却了口中酸苦,震撼喃喃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此言,甚善!”
嬴成蟜收敛笑声,慨然道:“能明白此言之善者,多。”
“但能真切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就好似李都尉方才亦以为本将此言乃是欲害代武安君也!”
李泊顿感羞愧,当即拱手:“是末将少智!”
嬴成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王明告代国朝堂,明岁代地将大旱,本将又明告代武安君,明岁代地将大旱。”
“此言逆耳之极,但却大利于代国施赈之行。”
“李都尉以为,代王可会听取此言,早早为代地万民计乎?”
李泊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顾不上醒酒汤的酸苦,连着抿了好几口后方才声音沙哑的说:“末将,不知!”
李泊心头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那个猜想太让人心寒,李泊不敢细思,更不敢言说!
嬴成蟜笑了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明岁大旱之后,代地未来数年内并无大灾。”
“但李都尉以为,代王会否将都城迁出代地?”
除嬴成蟜外,李泊是此方天下第一个知道代地在后年之后数年不会有大灾的人。
接下来嬴政会被嬴成蟜告知此事,李牧定会被李泊告知此事,二人必然深信此讯。
但即便李牧将此事告知代王嘉,代王嘉也不会相信这个消息,更不能以此作为都城选址的参考,毕竟这不是嬴成蟜亲口明告天下的消息,而只是李牧转述的消息。
所以这个问题,又是一个包藏陷阱的问题!
李泊的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声音磕绊的开口:“末将,不知!”
嬴成蟜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本将以为代王几无可能害代武安君。”
“但若是代王果真欲害代武安君,李都尉以为代武安君究竟是要甘心死于代王剑下,还是转投我大秦再为封君?”
这一次,李泊毫不犹豫道:“自是投秦!”
大王都要杀人了,不跑留着等车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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