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原想借机夸一夸湘湘,好让外祖父对别人有所改观,想让外祖父能认同,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没想到老侯爷却主动问起慕家祖宅的事,沈嫣不解。
老侯爷摸一摸胡子,说:“年幼时慕家人还未从祖宅迁出,偶尔随你太爷去做客,常被长辈提醒,不要在宅子里乱跑,说那里处处都是机关。我记得慕家的井会自己打水,引出的水灌入宅子里的园林,那时候光盯着看,就能安静一两个时辰。”
沈嫣将茶水奉给外祖父,笑道:“正是外公说的,孙儿住的屋子,往阁楼走的梯子会自己放下来,十分神奇。”她想了想,又道,“有一日王爷带孙儿和夫人一道去了趟火器营,连王妃都能说出些机关术的门道。”
老侯爷睨了一眼,喝过茶不悦道:“女儿家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你娘怎么交代你的。”
沈嫣甜甜一笑,在祖父跟前就是娇滴滴的孙女,应道:“可是孙儿大开眼界,外公,您试过弩箭吗?”
老侯爷笑道:“老夫还有什么没见识过的,便是三军之中,也多得是徒子徒孙。嫣儿,我们简家出去的学生,比整个朝堂的官员还要多,莫说五湖四海,便是外海东洋,也有学子,所以历代帝王都不敢对我们简家如何。”
“是。”沈嫣道,“娘时常提起,入春时家中乌泱泱的学子穿着学袍,随您去祭奠孔庙的场景。”
老侯爷道:“几时叫你娘回来一趟,我想她得很。”
沈嫣一怔,一向顽固的外祖父,竟说出这般暖人心又叫人难过的话,她忙应道:“孙儿这就去给母亲修书。”
老侯爷却自顾回了正题,叮嘱沈嫣:“在王府要小心谨慎,不该你管的事,别乱搀和,再不许随他们夫妻去什么火器营,本本分分教你的书。”
沈嫣不敢顶撞,轻轻应了声是,外祖父则语重心长地说:“慕家渊源极深,有颠覆朝纲之力,嫣儿,我们简家拼不起,就是庞峻也白白斗了几十年,他们消失二十年,却依旧影响着朝廷,你千万要小心。”
“可是……”沈嫣希望外祖父能再多说些什么,可又怕外祖父疑心自己,还是沉默了,将茶点送到外祖父面前,轻声道,“这是王妃亲手做的糕点,清淡软糯,还不黏牙,外公您尝尝。”
“外公老了,有些事抹不开面子。”老侯爷忽然道,“嫣儿要好好授业,也算替外公的无知赎罪。”
沈嫣慌张道:“您千万别这么想,王妃心胸豁达,看待世事简单且透彻,孙儿时常也暗暗佩服。她心中对您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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