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大中央,竖立着一座宝塔般的廊亭,上有宝蓝顶覆盖,左右各有一对白玉石狮子镇压,显得异常雍容华贵。
还悬了一条龙凤滚金匾额,上书“龙凤沐露”。
亭中陈设自是华贵无比,瑞兽屏风、绫罗绸缎、宝石珠玉,应有尽有。
四周更是有着乐师居所,传出铜磬、琴箫之声。
照明用华灯?
档次低了,直接设有火山几十座,烧的都是沉香木,当沉香火暗了,就加甲煎。
这甲煎以诸药及美果、花烧灰和蜡成口脂,名贵无比。
如果单论这第四层,常人只道是某处宫殿,可偏偏这是一艘承载将士的海上战船。
见张淮阳四下打量,普六茹阿摩更是面露得意之色:
“一旦入夜,便可使舞女依音律而舞,点起烛火,喝酒赏月,好不快活!”
张淮阳还是强忍心中恶心,道:
“殿下可是想以此引诱那些归降大汉的海盗?”
“正是!”
普六茹阿摩道:
“南海海盗,贪图享乐,喜好华服,本王已经打听过,尤其是那被刘雉儿任用为将的甘文禁,更是最喜奢华。”
“大汉朝廷的小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便是赏赐都分不出多少,而本王却能给他们想要的。”
“那些海盗整日在海上,望着本王楼船中的火光,听着远远传来的曲音,怎能不动心?!”
“除此之外,更有琼州世家,这些看似牌面之物,毫无用处,但为世家贵族所喜,一旦大汉朝廷离心离德,那些世家便会蠢蠢欲动!”
张淮阳一拱手,并未多言。
他是看不惯这一切,但也不得不承认,普六茹部能在南方立足,正是因为普六茹阿摩的汉化极为成功。
不仅通晓汉人习俗,更是能在各个世家大族中交游广阔。
不过他还是觉得,在海上弄这么大排场,完全是普六茹阿摩贪图享受。
普六茹阿摩取了一方美玉,感受着手中温润的感觉,道:
“张将军也可歇息一番,军事固然要紧,但我等既然要等人归降,也不必太急。”
“想来那家族身在吴郡,且又一直与张将军有所往来的五朝老臣杨仲,不过数日,便会来投。”
就在此时,一人匆匆来报:
“将军、殿下,有一人乘轻舟前来,据其所称,乃吴郡杨氏,杨仲。”
普六茹阿摩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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