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彼我,却不愿他妄动杀伐!”
“既如此,公又何必忧心?”冯道反问。
折从阮愣了愣,叹息道:“非是某无故忧心,带兵多年之人,深知如今主上面临局面之险恶。国中兵将虽然奉调,然而一个个动静缓慢,迟疑不前,主上率两万孤军悬于前,面对的却是三倍于己的汉胡联军,后援迟迟不能跟上,朝中宿将,要么不服气主上年轻,一门心思要看他的笑话,要么心怀叵测,与前线军将暗中往来,欲有所图。某虽自负久历戎机,遇到这么个局面,却也只能尽力维持京城安定不出大的乱子,于前线军事却不得半分助益。某尚且如此,主上年轻,真不知他如何应付得来!我又岂能不忧心?”
冯道淡淡一笑:“京中的人,如此想者非只公一人。大凡诸公所虑,无非是主上年轻这几个字罢了!所不同者,曹世勋等人是坐等生变,公等却是惧怕生变,其实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想一想,真个生变,该当如何处断?”
折从阮一愣:“真个生变如何处断?”
冯道点了点头:“主上若兵败于潞州,你我当如何处断?”
折从阮认真地想了想,半晌长叹道:“种种措置,皆属非常,若主上战胜还都,则一切事端便都可消于无形;若真个兵败,只怕这天下,便不再复为大周之天下了!”
冯道冷冷一笑:“不尊姓郭的,还有何人可尊?”
折从阮又是一愣,冯道却不容他细思,追问道:“曹世勋也好,郭崇充也罢,哪一个堪为人君?”
折从阮连连摇头:“老兄说笑话了,京中这些军头,不要说曹某郭某,就是故去的王峻王殷,也是极难镇得住朝堂的!主上若是兵败,只怕国中立刻便要四分五裂了,那些骄兵悍将,此刻便人心浮动,还能指望着他们顾全大局体念社稷?那是做梦了!,真有事变,京内只有药元福或许可信,其余人等,都是祸乱之源……”
冯道点了点头:“所以若要天下安定,主上一旦兵败,你我两个老头子,少不得要借曹世勋的人头来安定朝野人心了……”
折从阮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冯道晒笑道,“凭借折家三千子弟,老夫不信老令公安定不下京师局面!”
“一时安定京师局面,自然不难!”折从阮反驳道,“然则主上回朝之后,却要面对天下群情汹涌的繁难局面,到时候,只怕主上便是再贤明,也难免要借你我的人头来安天下人心……”
冯道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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