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把头一低,将脸埋入了草丛和泥土中。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的心跳越来越快,心中暗自祈祷着这人不要踩在自己身上才好。
看起来,潜伏真的是一桩技术活。
那年轻士兵却什么也没发现,他大大咧咧走到边上,口中哼着一首延州地区很流行的小调,走到李*和细封敏达面前的一棵大树下,十分惬意地解开了裤子……
哗哗的水声中,李*头皮阵阵发麻,直到那士兵系起裤子渐渐走远,他才呼出了一口长气,抬起头来,却见细封敏达早已经抬起了头,嘴上仍然咬着一根草棍在左右打量观察,便仿佛方才没有任何人过来过一般。
李*沉了沉气,问道:“方才那人哼的仿佛不是你们党项人的歌子……”
细封敏达十分自然地回答道:“那是自然,他是汉人……”
“汉人……?”李*这一惊吃得着实不小,党项人的部落中有汉人奴隶存在他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这种情况已经蔓延到了军中来。
“你没数过马匹么?虽然表面上这是两个枢铭的编制,但是其实真正骑马的我族武士只有不到三百人,而且都是单马,从身材四肢的长度上判断,这些人原先都是负责背运粮食铠甲辎重的副兵,难怪军中连一个披甲者都没有,野利家不像我们细封家这么穷,他们的正兵大多都是披甲的,虽然甲不是很好……这一定是负责留守营地的副兵,被临时派了出来,原先的副兵成了正兵,原先的汉人奴隶,自然就被拉来作为副兵充数了……”
细封敏达的解释很简单,李*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党项人将精锐军队大量集结,究竟是想做什么?
如今连三月都还没过,定难军不但将精锐主力向宥州方向集结,居然还在这牲畜产仔的时令里勉强拼凑出一支二流军队南下攻击芦子关,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却听身边的细封敏达轻轻地“咦”了一声。
李*顿时将这些杂念抛开到了一边去,顺着细封敏达的目光看去。
却见适才骑着马走向城门的那个野利家军官已经下马了,他下马的地方距离城关直线距离也就二十来步的样子,在这个距离上是很容易被城上的弓箭手威胁到。当然,以他的披甲程度而言,只要不射中面部一般不会造成致命性伤害。
这个军官已经取下了一副单木弓,他身上明明背着一副上好的拓木弓却没有用,而是用这副单木弓,手中拿着的也是一根威力有限的竹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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