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汉人政权随随便便就能动员起一支兵力人数超过八大部族总人口数的大军,那么他们做老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因为这个原因,党项人每次入侵延州,都不会在延州境内停留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去年大掠五县,也没有突破这个时间极限。
也因为这个原因,党项人对于攻打城池这种耗时又费力的战法基本上本能地排斥。虽说自去年下半年以来拓跋彝殷一直在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但是那可不是用来准备攻打延州的,这些新打造的攻城器械基本上都集中在北部的宥州地区,临时拉过来是要花上一大段时间的。更何况党项人一致认为对于彰武军,即使不使用这些大家伙也未必就攻不下城池。
以前不攻城,是因为可以绕过去屠掠乡镇。但是现在当芦子关和魏平关都被修复并且驻兵之后就不同了。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障碍,作为党项骑兵南下延州的咽要之地,芦子关的战略价值极为重要。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尽管野利容赖感到有些头痛,但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在明日发动强攻,用党项勇士的血肉之躯打通游牧民族的南下通道。
“等到打下此处之后,一定要和家主及拓跋谟宁令说说,在此地驻兵防守……”
野利容赖心中暗暗发狠。
……
趴在坡地上,身上覆盖着黄土和稀疏的植被,脸上抹着黄泥,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观察坡下的情形,两只鼻孔露出来以保持呼吸,李*觉得十分不爽。他忍不住每过一会便要调整一下身体趴伏的姿势,否则只怕浑身的血液筋络都要纠结在一起了。尤其如此,他更加佩服细封敏达这个鹞子了,这小子自从两个时辰之前潜伏在这里以来几乎就没怎么动弹过——除了嘴里始终嚼着一根草棍之外。
“那个就是野利容赖了吧……?”
李*看着被一群披甲的党项军官簇拥着的那个人,轻轻问道。
“大概是吧……应该是……”细封敏达也没见过这位野利家的祖儒,因此回答的并不是十分肯定。
李*看着那一群人道:“……不是说只有两个枢铭么,怎么这么多人?”
“只有那两个头盔上有羽毛的才是枢铭……其他的都是别的贵族和军官……”
细封敏达小声嘀咕道。
“怎么区分他们?”
“无法区分……我们的甲胄都是自备的,一般条件富庶一点宽裕一点的小贵族可能有甲披,十帐以上的大贵族,若是没有甲也不能去硬抢别人的甲,因此有甲无甲不能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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