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藩镇而言,妥善的选择自己的观察判官人选都是第一要务,这不仅关系着地方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也关系着自己藩镇内部权力的分配和妥协。
而李彬高超的外交才华和其与汴京方面文官集团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才是他在节度观察判官这个职位上一坐将近二十年的主要原因。没有他,在延州根基并不稳固的高允权就失去了与汴梁方面进行沟通协调的直接通道,没有了他,高允权便不能随时随地掌握汴梁的政治动态和朝廷对待自己的态度,因此李彬的存在对于延州藩镇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他的存在是汴梁方面判定延州藩镇是一个服从中央命令的地方政权与否的标志。
因此尽管在延州藩镇内部,在延州的文官集团内部,李彬的职衔常年只有七品,却被九县文官视为旗帜,哪怕是五品的节度判官见了李彬也要恭恭敬敬执弟子礼,绝不敢凭借着自己的官职在他面前倨傲无礼。
因此尽管高绍基贵为衙内都指挥使,见了李彬也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行礼。
李彬的官虽小,却是延州自高允权以下的二号人物。
无论实权如何,高绍基在表面上都必须承认李彬的这个地位。因为高允权曾经很明确地告诫过他:“我死之后朝廷是否允许你接替我的职务世镇延州,李文质(李彬的字)的态度是个关键,他的一句话在当道诸公那里比为父的十句话还要管用……”
所以此刻,他高绍基可以在七品的秦固面前傲然据坐,却必须在同样七品的李彬面前乖乖站起行礼,脸上还不能带出丝毫的不满之色。
李彬捻着胡须微笑道:“怎么,侍中有免去秦子坚县令的意思?”
高绍基急忙道:“小侄和子坚兄说笑呢,子坚乃是家父一手调教出来的治材,怎么会轻易罢黜?再说了,便是罢黜,家父又怎么会瞒着世叔?”
李彬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看:“那你带这许多兵到县衙来做甚么?”
高绍基的反应极快,笑道:“我是为了安置文告一事来与子坚兄商议的,世叔知道,节度判官署那边已经签发了告示,西城已经开始执行新的流民安置举措,肤施这边却毫无动静,州内九县,肤施是首县,子坚不带头,大家便都观望着。判官署的文告不就形同虚设了么?所以西府乔判官便托小侄来东城劝说一下子坚兄不要执拗。小侄这才过来,事情不大,小侄恐怕惊动了世叔不恭敬,这便没有事先通禀,本想办完了事,再去世叔府上问安,谁知道我一进门,子坚兄便误会了,竟然以为我是来夺印的……呵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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