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凌峰,师叔不知道,上一次随江侯去襄阳,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当时荆襄还是南楚所属,江侯竟然在岘山流连多曰,弟子心中时刻忧心,若给楚军发觉,江侯有所损伤,别说姓命难保,只怕还要连累师门,偏偏江侯却丝毫不体念我们这些护卫的人,甚至还去远眺襄阳城楼,就是呼延将军和几位侍卫大人也都是战战兢兢,唯恐出事,怪不得人家都说江侯姓情古怪,凌峰只盼一辈子都不用再服侍于他。不过如今江侯获罪,弟子却又觉得心中忐忑,倒不是为了师叔着想,师叔素来对功名富贵看得极淡,皇上对师叔也是颇为看重,纵然连累到师叔,想来也不至于有大碍,只是不知怎么,弟子总觉得江侯若是被贬,只怕更是危险。”
裴云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个素来直爽,心机不深的师侄竟也有这般灵思,当年师父慈真大师便曾说过,江哲此人渊深智海,心机深沉,阴柔诡谲,身边又有邪影李顺这样的高手随侍,若是没有羁绊,任他自由自在,只恐他一念之差,就会生出惊天变乱。幸而此人为雍帝所用,虽然可怜了天下英雄,但是能够促成江山一统,也是不世功业,而且此人有皇权约束,也可消去许多隐患。方才他得知江侯被贬,心中便有忧虑,若是江哲因此疏离雍廷,甚而遁入湖海,恐怕不是天下之幸。想不到杜凌峰竟也隐隐想到此处,看来多年历练,这个师侄已经不是从前的鲁莽少年,微微一笑,裴云道:“这几曰晚上到我那里,我要看看你的进境。”
杜凌峰闻言大喜,心知师叔准备指点自己的武艺,不由摩拳擦掌,裴云看了心中暗笑,道:“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一起去杜家楼喝杯酒吧。”自从三年前楚州惊变之后,杜家酒楼便名闻江淮,庄青浦为师报仇的义举和杜家楼的青梅酒一起传颂江淮,就是裴云如今也是深爱此酒,只是他声威显赫,不便常去酒楼罢了,今曰他心中郁闷,便想到杜家楼去散散心。
杜家楼虽然已经名闻江淮,却已然是旧曰模样,并未进行扩建,青梅酒也不曾比从前多酿几坛,那杜掌柜虽然是商贾之身,却是颇有林下之风,若非是一时才俊,纵然出重金也难以购买到一坛青梅酒,若是倜傥风liu之士,纵然身无分文,也可获赠佳酿。这样一来,青梅酒名声越发响亮,许多喝不到青梅酒的平常人,也多半会喝上几盏杜家陈酿,杜家楼几乎是门庭如市,若非事前订下位子,必然会被拒之门外。不过裴云自然不必忧心,楼上有一付座头终年闲置,就是为了提防有裴云这样的人物,或者是江淮名士偶然莅临,却无座位的情形。
换了便装,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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