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下城楼,琴声宛若流水,流水不绝,宛似别愁,我将眼前战乱,心中阴谋尽皆抛去,只是一心抚琴,也不去想如何用琴声挑起己方军士的士气,如何散去敌军的战意,就好像是在寒园之中,对花弹奏,也像是在江水之上,临风抚琴。
城下指挥攻城的陆灿双眉紧锁,琴声淙淙,溢满天地,丝丝缕缕,皆入耳中,他心头惊异,不问可知,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抚琴的,除了先生之外再无别人,只是先生虽然通晓音律,却没有内力,如何能让这琴声凝而不散,溢满苍穹。
只是他也没有心情顾及此事,令军中士卒敲响催战鼓,鼓声隆隆,响彻天地,想要掩去琴声,可是那琴声便如清风过隙,流水浸沙,虽是若隐若现,却始终不曾断绝,声声入耳,陆灿心中生出颓意,只觉得仿佛眼前这片天空那弹琴之人的网罗之下。
这时候汉水之畔,两个身影默然立在那里,远观那如火如荼的战事,其中一个男子,白衣如雪,剑眉星目,风姿飘逸,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另一人则是一个黑衣青年,英姿飒爽,神色冰寒,他手中捧着琴囊,目光炯炯,望着血花飞溅的战场,周身上下洋溢着浓厚的战意杀机。
那雪衣青年听着琴声,沉吟良久,才道:“若论弹奏技巧,随云远在我之下,可是他的悟姓却是这般出众,不需倚靠外力,便可以深入心魂,纵是雷霆铁壁,也难以阻绝遮掩,我也是两年前才达到这般境界,想不到他竟也能够弹出这样的琴音。凌端,拿琴来,我要和随云一曲。”
凌端一撇嘴,虽然如今魔宗也已经是大雍臣民,但是对于凌端来说,那个江哲仍然是最可恨的仇人,并非是因为那人设下的计策,让自己最尊敬的谭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就是谭忌夙愿,也不是因为那人利用自己害死了石将军,虽然知道石英之死乃是大雍阴谋,但是对于石英的恶劣印象并没有消退,对他来说,始终念念不忘的便是李虎,那个鲁莽的笨蛋,却因为那样可恨的缘故被江哲杀了,自己这些小人物的姓命在江哲心中,大概就连蝼蚁都不如吧?这些年来,他随着四公子见过江哲数次,却是一句话也不愿和他多说,甚至刻意避开那人,只怕自己忍不住质问那人关于李虎的事情。
虽然心中恼恨,却不敢违背秋玉飞之命,恭恭敬敬递上“洗尘”古琴,秋玉飞盘膝坐下,将古琴放在膝上,轻抚琴弦,一缕孤绝的琴声从指下溢出。琴声宛似奇峰凌云,清绝激昂,却又和谷城之上传来的琴声拍拍相合,两缕琴音一若行云流水,一如嶙峋孤峰,流水绕奇峰,其中有清商,虽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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