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亭好歹说在双水村大大小小算是个干部。
得注意影响!
听着小儿子的话,孙玉厚点头嗯了一声,抽了口烟,然后指了指西北侧方向。
陆泽二人顺着看去,见到了那熟悉的姐夫,王满银把旧制服棉袄的襟子敞开,露出一件汗淋淋的褪色桃红线衣;线衣还象城里人一样塞在裤腰里,张没有经过什么风吹日晒的脸此时满是汗水。
可能是察觉到了陆泽二人的注视,王满银的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朝着他们这边大喊两声。
【鉴于大环境如此,
只见戴着个破烂喇叭帽的王满银放下了手里的铁锨,甩了甩十分酸涩的手臂,男人乐呵呵的朝着他们这边就小跑了过来:「少安!少平!」
靠近以后,陆泽当即在这货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两巴掌。
「你卖老鼠药我不管。」
「可你让我姐在家里担惊受怕,额可要锤你了啊!」
陆泽拎起王满银的衣领,硕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就要锤到王满银的脸上,后者立马闭上眼睛开始求
饶,他这个罐子村的破罐子,最怕的就是双水村的这个小舅子。
小舅子是真锤啊!
「别别别,少安我错了!」
「我正想问你兰花咋样?猫蛋跟狗蛋咋样?」
孙玉厚不愿家里的丑事再在这里宣扬开来,于是便给陆泽使了个眼神,在旁边的少平把一大堆的铺盖卷扔给了这个姐夫,没有半点想跟他说话的欲望。
王满银环顾四周后小声道:「对了,告诉你姐,家里床柜下面有着几包老鼠药,让你姐藏好,可不敢让猫蛋狗蛋吃了,还有...」
......
回去家里的路上,孙玉厚望着比自己都高了一头的大儿子,觉得今天少安看起来整个人似乎要亮堂了许多,走起路来挺胸抬头,跟他这个低着头的老爹爹形成了鲜明对比。
孙玉厚在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些年的家里实在是亏欠少安这个孩子。
平常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早就结了婚,甚至家里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更何况他家少安还是生产队长,如果不是家里这烂包光景,哪里能够让孩子22岁的年纪还不成家?
尽管公家反对出彩礼,但说到底要是没有个百八十块,怎么能娶个媳妇?
谁家的女儿能够跟他家的女儿兰花一样,白白的扔给了那个二流子!
「少安,你跟少平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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