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问道:“这其中缘由朕已然明白,但我万历朝为何又少了四处盐场,难道也是因为你所谓的‘市场化’和‘自由竞争’之故?这四处又是如何竞争失利的?”
“因为辽南盐场。”高务实轻咳一声,道:“辽南盐场以更加高效的晒盐法取代了过去的煎盐法,同时又有京华强大的水运作为支撑,在成本上压得这四家盐场再也无利可图,因此‘竞争失利’,最终只能裁撤。”
朱翊钧闻之愕然,继而有些尴尬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这位圣君在辽南盐场也占了近一半股份,每年能从辽南盐场往内帑搂进去几十万两巨资。
“呃……这市场竞争,到底也是合理合法的……”朱翊钧尴尬说着,但见高务实仿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睁大眼睛反瞪回去,没好气地道:“你看我作甚,我在辽南盐场占股百分之四十九,你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你责任比我还大!”
如今被朝野上下夸得脸皮越来越薄的皇帝没料到,高务实的脸皮却一如既往的厚。这位元辅完全无视了皇帝的表演,居然还能一脸怜悯地说道:“四处盐场,数万灶民,如今失去生计,只能艰难求生。可是他们半生制盐,又不会其他手艺,日子过得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好了好了,我还不知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么多壮丁无事可做,只能流窜民间,一来可怜可悯,二来又成为当地治安隐患……”朱翊钧轻哼一声,摆手道:“你肯定早有章程,速速道来便是。”
“知臣者,圣上也。”高务实笑道:“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首先,辽南盐场的制盐之法不是什么辛密,辽南可用,沧州自然也可以用。
二来,沧州本治有运河经流,本身交通便利,只是那几处盐场通往沧州的路年久失修罢了。朝廷只要肯拨银子修路,一旦从盐场到沧州城的路不再难走,这些盐到了沧州便能顺着运河铺开销售,自然也就恢复了竞争力。
至于那些流落在外的灶民,一开始可以召回他们参与修路,按月给发工钱,此后盐场恢复,则可回去制盐,这治安隐患自然也就消弭于无形。”
“对啊,这倒是大道至简!”朱翊钧顿时高兴起来,笑道:“我就说没有难不倒日新的麻烦事……诶?”
皇帝说到此处,忽然品出点什么来,眯着眼睛看向高务实,嘿嘿冷笑道:“好你个高日新,真是好算计啊。怎么着,朝廷出钱帮你舅家修复被你自己打坏的聚宝盆?怎么着,这好事就全被你占了?”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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