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自然过往一切都要重新斟酌。《史刀凿海》这部史学经典,也不是一著永著,而是在漫长时间里不断推翻、不断修订。因为历史的真相,常常有许多个维面。
信史的这个“信”字,不是说它永远不会错,而是它永远服从真相。
姜望叹道:“凰唯真的定论变得模糊,演法阁的定位也跟着模糊了。”
左光殊道:“有时候我也会这么觉得——演法阁本身的演变,比它所推演的术法更莫测。”
姜望忍不住道:“旧时百姓檐下燕,如今养在雀笼中?”
“这么说倒也没错。”左光殊并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掩饰什么,认认真真地说道:“但演法阁本身巨大的构建成本,就已经注定它无法被平民所拥有。凰唯真自己倒是建了几座演法阁,对所有人开放,但也只是杯水车薪。且在他死后,就收归国有。”
演法阁的构建成本,的确是不可忽略的问题,它本身就构成门槛,完成了阶层的筛选。
但这绝对不是最核心的问题。
因为成本问题是可以解决的问题。真正无解的问题,是楚国贵族不愿意解决这个问题。
楚国世家与平民之间坚不可摧的壁垒,才是根本。
如今九百多年过去了。当初凰唯真要做的事情,事实上如今太虚阁已经在做了,比如《太虚玄章》。
要论构建成本,太虚幻境的所耗,远非演法阁可比。但这个成本被主导现世的所有势力一起均摊了,尤其以太虚派自己付出最多。最后也是在诸方势力的妥协与权衡之下,才有了太虚阁的成立,才有了《太虚玄章》的全面推行。
就姜望的感受而言,推行《太虚玄章》的过程,并没有遇到太强大的阻力。
这让他在今天忍不住想,凰唯真当年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没有动摇什么吗?
“凰唯真当年的死,跟他选择的道路有关吗?”在这人来人去的小店,姜望又问。
“已经过去了太久,当年的真相都被掩埋。很长的一段时间,凰唯真这个名字都是禁忌,但是他的贡献一直被肯定,他的传说始终存在。”左光殊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年身死的详细经过,但我想凰唯真那样的人,如果他自己不想死,应该没谁能杀得了他。”
“也许他当时的离去,就是为了现在的归来。”姜望看着左光殊:“光殊啊,你如何看待凰唯真有可能带来的变化?”
左光殊显然对这个问题是有过思考的,他认真说道:“就我个人而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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