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又拔出腰间佩剑在灰地上划了几下,一边画一边讲解道:“这里是黄河,这儿是潼关,这儿是西安,这儿是延安,这儿是太行山,那儿是北京——“
屋内的绝大部分人在一两年前还不过是普通农民,他们对于陕西西部和北部的地形可能还比较熟悉,但出了陕西省可能就两眼一抹黑了,看着李鸿基在地上画出北中国的大概地形图来,纷纷发出羡慕和好奇的啧啧声。
“列位,咱们老祖宗待的这地方之所以叫关中,就是因为四面都有严关险隘,易守难攻。可反过来说要想出去也难得很。眼下里官兵只要堵住咱们南下的路就够了,反正往西是苦寒的西番地,往北是鞑子的地盘,只有往南才有粮食吃。要是东渡黄河情况就不一样了,往东出了紫荆关、居庸关、飞狐口就能进逼京师;出土门、滏口就能进入冀南;出天井关就向东就是中原之地;出轵关就能进取洛阳。这些地方哪个都胜过关中十倍有余,朝廷就算有再多兵,也没法子把每条路都守住了,咱们随便都能走出一条活路来,岂不是远远胜过和官兵拼死拼活?“
李鸿基的这番话引起了屋内每一个人的兴趣,每一个头领都探出头去,兴致勃勃的盯着地上简陋的地图,计算着自己距离北京、洛阳、开封等只有在别人的话语中才提到的名城有多远。不少人都对李鸿基投以敬佩的目光,在这个时代对地理有这么丰富知识的人可并不多见。
正在解说的李鸿基兴奋不已,他竭尽自己的能力回答其他人向他提出的每一个疑问,向他们描述向东的美好未来,他的热情逐渐感染了屋内的大多数人,就连那些平日里最为顽固、最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人的态度也渐渐松动起来。
但是屋中有一个人的心中却充满了焦虑和愤怒,那就是两面光,几天前杜国英给他带来的消息和告身让他陷入了狂喜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从一个朝廷的二品大员手中得到如此有力的保证。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穿着绣着熊虎图案的绯红色官袍,威风凛凛的回乡祭祖的模样了,那时再也不会有人叫他两面光、刘大威,刘大个子,而是刘老爷、刘将军、刘大人了。
但现在一切都完了,游击的官位、威风的官袍、向祖宗祭拜的快意,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正在说着胡话的米脂小子黄来儿。两面光恨恨的盯着李鸿基的背影,如果视线能够杀人,李鸿基的背心早就被他捅出一个大洞来了。
“两面光,怎样?要不要也去关东走一遭?”旁边一个绰号叫闯塌天的汉子笑嘻嘻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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