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好,浴殿窗边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深色身影飞快地滚了进来。
青黛皱眉,立刻裹起外袍,伸手去拿屏风边的佩剑。
她抬头,恰好与对面人撞上视线。
对面的是位姑娘,她颈边垂了两条繁复的粗辫,织锦长袍外系了一条宝石腰带,长相飒爽。她显然也没料到这间屋子有人,吃了一惊,差点手脚并用地翻回去。
姑娘刚爬上窗,想了想,又转头,“你是南煜帝?”
“…”青黛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并不合身的男人外袍,淡定回,“不是。”
“怎么可能?”姑娘说,“我又不傻。能出现在这的人,挂着陛下的玉,还瞧着这么威风,难不成会是宫女太监吗?”
她一边说,一边肯定自己。姑娘上前几步,瞪大眼睛看青黛,“哇。他们传的果然没错,南煜帝真是生了好漂亮的一张脸。”
青黛指尖摩挲剑柄,轻笑,“你是谁?为何闯进陛下寝殿?”
“我是凌云郡主沈若呀。我父亲是镇守关外的瑞王,还是先帝亲封的呢。”
姑娘大咧咧地说,“家里长辈都让我嫁给你。虽然我对南煜帝没兴趣,但我没见过你,所以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说得相当直白,几乎像调戏。
青黛心里有了数,她将佩剑搁到一旁,说话声不急不缓,比浴池内的雾气更使人安宁,“你可知此处不能随便闯?”
“我是第一次进皇城……”沈若揪揪辫子,连连看她好几眼,也不知怎么,竟直接和盘托出,“…我行事冒犯,陛下怎么不生气?”
“其实,我就是想来搅和这场婚事的。”
她吸了一口气,“陛下可能不记得了,当年你尚在北琅为质,陪着令夷郡主流放边境小村时,从南煜运过去的东西全是我父王负责送的。”
青黛抬眼,静静听她说。
沈若说,“那时我父王经常和我讲你们的事。”
“他说了很多,我记不太清。唯独一件事,我记到现在。”
沈若清嗓,压下嗓子,学着她父王的腔调,“那郡主脑子糊涂,还整日疯跑。我等叫六殿下趁此时机回南煜,郡主由我们的人照看就好。”
“六殿下偏不肯。我问他难道放着江山不要,守痴儿一辈子吗?”
在沈若的话中,草屋前一个阴鸷的黑衣少年面不改色,他牢牢盯着屋内身影,眼瞳中透出几分诡异的冷静,“一辈子?哼。听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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