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低笑了一声。
“…”容狰抬眼,幽怨道,“郡主…”
“既然南煜皇帝要退位,那你便回南煜去。”青黛摁下容狰的手,一本正经,“北琅郡主会当作没看见的。”
容狰眼睛一眯,忽而笑吟吟地往前凑,“我这算以权谋私吗?郡主居然愿意为我一个落魄潦倒的质子撑腰?郡主大恩无以为报,不如我…”
青黛垂眸看他凑上来的这张脸,欣赏着他写在明面上的心机,戏谑道,“手握六个皇子印金章也叫落魄么?容殿下。”
最后三字说的缓慢,一个字一个字落在容狰耳边,近似于呢喃般的温柔。
容狰耳尖发红。
在回南煜前为自己强占个口头名分的计划,失败。
不过此人进可攻退可守。容狰坐回原位,他道,“那郡主也别想就这么甩开我。”
“那边不算什么大事,我只不过回去瞧瞧哥哥们斗得你死我活的好戏而已。”
“这段时日我会往返于双月关和南煜王都,但多数时候,我都在郡主身边。”
容狰认真道,“所以,郡主隔壁那间房,还是要留给我住。”
听他把一番话的重点落在了这,青黛一时无言。
两地之间少说相距上千公里,就算容狰快马加鞭地赶路,在途中一来一回也得四五天。
青黛看着神采奕奕的容狰,暗想两人从皇城赶来双月关的路上他就没怎么休息,她问,“你何时动身?”
容狰回答,“最迟今晚。”
青黛闻言,二话不说起身,把人赶去隔壁间歇息。
在房门关上前,容狰扒着门,殷切道,“郡主…”
他说的小声,被木门隔绝在外,但青黛依稀听见了几个字眼,“回来”和“穿盔甲”什么的。
青黛落座,替自己斟了一杯新茶:“…”
她浅酌一口。
还有心思想这个…
看来现下是不用担心容狰会过度沉溺于那伤痛之中,无法自拔。
不难过?
容狰一定不知道,他提起生母的神情就跟那日在冰湖旁恳求青黛带他走时一样僵硬而空洞。
幸而,容狰如今已生动地活了过来。
因为…她。
想到这,青黛指腹轻轻摩挲杯壁。
待摸到凸起的纹路,她一低头,才惊觉这是容狰差点儿握碎的那个。
青黛无意中一使力,这瓷杯便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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