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事分明在民间一点风声也无。皇家竭力埋藏,连御史台都没这个案子。不然她不至对靳鹤浊的过往一无所知。
如今大理寺卿一职空悬多年,全权由秦玉禾代理主事。那个位子的人在或不在,换人或没换人,百姓一概不知。
张秋怀是怎么准确无误地说出“四年前”这个关键时间点?
青黛起身,拱手作礼,“既张夫子有伤在身,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留下张秋怀在榻上独自忐忑。
怎么回事?
说是朝廷派来查受贿案的,反而一概不问辛万里受贿案情。
专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张秋怀惊惶不安,强忍钻心痛苦,走到桌边收起信纸。
似是觉得不够,他忙伸手推开木窗。
一切做完,他才稍微安定。
等走得远了,青黛想起靳鹤浊主动提起上一任大理寺卿,她暗自偏过脑袋去瞅,一下被对方抓个正着。
靳鹤浊平静如常,“怎么了?”
“靳大人不问了吗?”
靳鹤浊说,“满嘴胡言,不问也罢。”
“也是。”青黛点头,“那信纸是青檀皮宣纸,一般由州府生产,作为贡品献给朝廷。他必定和皇宫中人有联系。这受贿案,不一般啊。”
靳鹤浊不用看她,自然接道,“他确在大理寺任过职。”
父亲在世时,他见过这样一张脸。
大理寺上下的旧人,他都查了个遍。唯一一个叫张秋的狱丞,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现在想来,不就是张秋怀。
果然……
沉默片刻,两人异口同声,“房中味道……”
“看来不是错觉。”青黛从身后捧出一堆药渣,“他想刻意盖掉和学堂里一样的味道。”
“你何时……?”靳鹤浊一蹙眉,摊开手掌,“……给我。”
青黛照做,“多亏靳大人帮我阻挡视线,我才在花盆里挖了些许。这人实在放肆,真当无人能看透他的诡计。”
沾着泥土的碎渣平躺在靳鹤浊润玉般的掌心。此刻风光霁月的尚书令大人胸前一团墨迹,掌心一堆杂碎。
青黛轻咳,“靳大人,要不还我……”
靳鹤浊却猛然合起掌心,抬手。
对上青黛一眨一眨的秋水明眸,他忍耐片刻,语气冷淡无起伏,“万一有毒如何?你不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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