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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虽然在坐月子,却已经开始理政,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在后殿。
赵含章翻开张茂的禀报,他详细解释了父亲的病情,他是得知皇帝平安产女后才放心离去的,并将张轨临死前的遗言一五一十的记录上报。
「父亲临终前得知陛下平安生产,心中欢喜,直言陛下安,殿下安,天下安矣……」
赵含章心中大痛,眼眶微红,「之前派去的太医不是重新开了药,说已有好转吗?」
汲渊:「毕竟曾中风瘫痪,身体不如从前,即便有恢复,也很快耗尽精血,陛下节哀。」
赵铭也劝她,「陛下正在关键时候,当节制哀愁,莫要伤了身体。」
赵含章是真心喜欢和敬佩张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愿意把北宫纯给她,为了助她安抚军心,还耗费大力气将西凉军的家眷全送入关。
他要是想拿捏她,北宫纯就是一个很好的渠道,西凉军家眷在他手上,她和北宫纯的西凉军都要顾忌一二。
但他毫不犹豫的将家眷送给她,之后又几次援助她西凉马,她出兵反攻匈奴时,是他在北方牵制羌族和鲜卑,让他们不敢出兵
参加这场混战。
如果说她对北宫纯和石勒是征服,对张轨便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
赵含章能明白他立次子为世子,舍弃长子的心痛和考量,也能明白他拖着病体强撑到今日的忧虑。
赵含章眼眶通红,忍下几乎要奔涌而出的泪水,哽咽道:「通告天下,全国举丧,命张茂立即收殓西凉王,着礼部快马赶往西凉,助他理办丧事。」
汲渊张了张嘴,连忙看向赵铭。
赵铭支持由礼部去理办丧事,愿意亲自草拟一封祭文告天下,但认为不应该全国举丧,他低声道:「陛下,这个月是殿下的喜月。」
赵含章道:「长者为重,张士彦于国于民有大功,鸣鸣还小,将来属于她的日子还有很多,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轨字士彦。
可她是长女,看赵含章的意思,很有可能会立她为皇太女,让一个太女为西凉王让路……
赵含章却已经确定。
等赵铭退下,汲渊便叹息道:「隆恩过重,恐生事端。」
赵含章道:「若下一任西凉王是张寔,我便是再爱张士彦,也会克制,但张茂性格谨慎,清虚恬静,这份荣耀就该给张士彦,也能安西凉的军心民心。」
汲渊微讶,「陛下没见过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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