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藩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快去,那是给陛下布置的课业。”
荀组无奈退下。
他不知兄长有什么话要和小皇帝说,却依旧让心腹守好门窗,不要让人靠近。
董内侍在荀组走后也微微躬身退到一旁候着,这个位置很玄妙,介于能听到他们谈话,却又听得不是那么清晰的地步,且前面有纱帐半挡着,荀藩和小皇帝不太能看见董内侍,给足了荀藩和小皇帝安全感。
但董内侍只要微微一撇眼便能看到床榻上的俩人。
能在宫里伺候时间长的,就得学会隐藏自己,但并不是完全藏住,一无所知。
小皇帝掀开被子看他大腿上的伤。
伤口上盖着一张柔软的细麻布,下面刚涂过药,伤口有些红,蜿蜒的针眼和线将肉紧紧地连在一起,就跟蜈蚣一样蜿蜒难看。
小皇帝眼眶一热,哽咽问道:“疼吗?”
荀藩将布盖上,拉上被子,轻声道:“臣只是被砍中一刀而已,听闻大将军身上不仅有剑伤、刀伤,还中过箭矢,那才是跗骨之疼。”
小皇帝擦了擦眼睛道:“大将军的确功高志伟,若不是她,大晋早在两年前便已灭国,即便舅舅奉我为君,怕也是亡国之君。”
荀藩叹息一声,拉着小皇帝的手道:“陛下一直比臣等通透,反倒是微臣等人放不下过去,这才让陛下一直深陷危险之中。”
小皇帝惊讶的看着荀藩,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
荀藩拉住他,眼睛扫了一眼躲在纱帐后面的董内侍,低声问道:“若让陛下放弃这至尊之位,只做一富家公子,陛下愿意吗?”
小皇帝眼睛一亮,问道:“二舅舅想通了?”
要照他的想法,他就不想登基做这个皇帝,就是登基,在前年赵含章打败匈奴,北地安定时就该把位置让给她。
可他全然不能做主。
他不能做主自己当不当皇帝,连一日三餐吃什么都不能做主,更不要说自己的性命了。
因为他聚拢到他两个舅舅手下的旧臣,赵含章一系的官员,还有中立的朝臣,他们全都按着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只有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才知道有多苦逼,目前小皇帝没发现当天子的好处,他也没享受过一个天子应得的荣耀和权威。
荀藩终于肯退一步,小皇帝忍不住热泪盈眶,握着他的手就连连点头,“我愿意,只要二舅舅能保我性命便可。”
荀藩慈爱的给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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