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目光重新挪回来,露出笑容冲赵申点了点头,这才重新看向荀修,吩咐左右道:“将他收押进牢中。”
荀修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心灰意冷的道:“使君要杀我,现在杀便是,难道还要选黄道吉日吗?”
赵含章冷冷地道:“你是必须要死的,但我想给荀氏一个机会,不过你若是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此时将刀捡起来再自尽就是。”
荀修张了张嘴巴,最后一言不发的被人带了下去。
赵含章目光一扫,荀家军所有将士都躲开了她的目光,还拿着刀剑的默默放下,束手就擒。
赵申直观的感受到了赵含章在军队和百姓中的威望,从前只是耳闻,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赵含章收回目光,看到赵申立即下马,上前关切的问道:“申堂兄可受伤了?”
赵申这才感觉后背湿润润的,还有点疼,于是伸手往后一摸,拿过手掌一看,一手的红,他眼睛一翻,就往后一倒。
赵含章瞪眼,连忙伸手接住,叫人道:“快,叫军医。”
她还想问一问铭伯父和小皇帝呢。
好在赵申虽然倒下了,但赵家军中还有参将在,他们知道赵铭的去向。
一听说赵铭他们已经出城跑了,她便只能叫来斥候,让他们快马加鞭去把人追回来。
等她回到别院,看到倒伏在地的尸体,以及满地的鲜血,她脸色越发冷凝。
赵铭和小皇帝他们摸黑又跑回来时,穿过明亮的灯火,便看到她沉着脸坐在大堂上,堂上和院子里的尸体已经全都抬走,但血迹没有清理,不仅地上,墙壁上也都是殷红的血迹,有的甚至都没干。
她坐在这些殷红的血中,让人不由心头一寒。
但小皇帝看见她只觉得安心,他小跑上前,眼泪汪汪的,赵含章见了叹息一声,含笑上前,正要安抚他,结果他脚踩在一滩快干却未干的血上,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就抱住了赵含章的腿。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这一日来担惊受怕所致,小皇帝嚎啕出声。
赵含章叹息一声,要将他扶起来,但小皇帝此时只想哭,他泪眼朦胧的,察觉到她要挣脱,便更抱紧了她的小腿,一边哭一边喊:“赵卿,赵卿,以后你去哪儿就把我带到哪儿吧,你不要当大将军了,当太尉三公吧,将来一直跟在朕身边。”
赵含章闻言讥诮的笑了笑,伸手从赵铭手上接过一张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柔声道:“陛下放心,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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