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一口应下,把老太爷安抚回去,却也只敢对库房里的酒下手,没敢进赵铭的房间和书房。
赵铭的心情却好了许多,他抛下赵含章的“天下”,专心思考起当下的劳役困境来。
赵含章签发的命令下到各郡县,各郡县开始遵照规划征发劳役,百姓们心中惶惶,但还是照做了。
服役是很苦的一件事,从日出开始劳作,一直到日落方休。做的又都是挖泥,运土等一系列费体力的活,不少人心中都觉得,日子又回到了以前。
每当他们觉得可以安顿下来时,总会再出一些意外,有来自于外部的,也有来自内部的。
贫苦的百姓们还不会思考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智慧,已经总结出一套规律。
不管招揽接管他们的将军和大官一开始说得多好,有相当一部分人最后都是会变的。
而有的将军和大官从一开始就很严苛,一年比一年严苛,等到他们承受不住重压时,要么像老牛一样累死,要么就丢下已有的家业,继续当流民去。
这是很看运气的一件事。
征发劳役的命令下来前,他们还满心幸福,觉得运气很不错,能够在豫州落脚,但现在,心上似乎蒙了一层灰。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开,又乐观起来。
“总比一开始就很坏要好,”陈老头蹲在屋前,和两个儿子道:“今年使君减了许多赋税,听说兖州那边,不仅要出劳役,还要加税呢,日子过得比我们苦很多。”
两个儿子却很忧愁,他们的邻居也很忧愁,问道:“陈伯,你说以后我们使君会不会也加税啊?”
陈老头沉默了一下后道:“就是加,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狠吧,我们现在都只交一半的税,总得先足额交才好加吧?”
正说话,村口一阵热闹,众人忙站起来,往那边走了两步,踮起脚尖看:“怎么了,怎么了?”
有半大少年跑过来,兴奋的大叫道:“使君来了,使君来了!”
包括陈老头在内的所有人都眼睛一亮,立即冲村口跑去。
赵含章一身短褐,灰青色的衣裳上还沾了些泥土,要不是骑在马上,陈县百姓对她也还算熟悉,只怕都认不出她是使君。
赵含章翻身下马,踩在草地上磨了磨,将脚底还沾着的泥块磨掉,她问迎上来的村长,“今晚要下雨,有多余的房屋吗?”
多余的房屋自然是没有的,但大家可以凑一凑,两家挤在一起,给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