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没眼一跳,看向赵程,“叔父何出此言呢?”
赵程:“你宁愿花费大价钱建育善堂,学堂,请先生们为你从小培育人才,但就是最聪慧的少年们,最少也需要五年才能上手,而你有现成的人却不用。”
赵含章蹙眉,不能认同:“叔父,我广发招贤令,所有有才之人都可通过招贤考试进来,世家豪族的子弟录取率是最高的,何来的戒备之说?”
赵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含章,你莫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你得到土地后的一系列操作就是在戒备世家豪族,当下看着是公平,但你着力培养寒门庶族,大家又怎会看不出来?”
“世家豪族里比你年长的不知凡几,里面总有目光长远之人,所以你看,两年了,会来投靠你,参加招贤考的,除寒门外,世家豪族出身的全是旁支庶出,或是无出头之地的人……”
赵含章脸色沉凝,“叔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怠政轻民,哪来的脸让我屈身而求呢?”
“在没来洛阳前,我与你一样的想法,”赵程道:“铭堂兄说你高傲,我却不觉得,人生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不起他们,而他们也的确未曾为百姓,为国家做过一丝半点贡献,就是对他们高傲又如何呢?”
赵含章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我从豫州到洛阳,看到曾经与我赵氏齐名的世家,看到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豪族也都如草芥一般被乱军驱赶屠杀,被流民裹挟,也会死于饥寒,死时伶仃。”
“他们的家主被石勒掳去,留下的族人四分五散,身上的绫罗绸缎破烂脏污,和身边的平民并无区别,他们也是难民,”赵程道:“难道他们是真心于国无用,全无作为吗?”
赵程难过的道:“不过是被风气所害,被世俗裹挟罢了,论于国无用之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就是你铭伯父,在你没用他之前,他又做过什么对百姓,对国家有益的事呢?”
赵含章抿嘴道:“铭伯父和叔父避祸,是隐世避祸,至少不占官位,不食国禄,可他们是入世避祸,占官位,食国禄,却又不作为,这才有此乱世……”
“那你可愿给他们一个改错处的机会呢?”赵程打断她的话,道:“之前是王衍之流主政,所以他们学王衍,而现在是你和苟晞主政,而你和苟晞都不是怠政之人,他们自会学你二人的为政之气。”
见赵含章沉默不语。
赵程就道:“含章,你要是只做豫州刺史,那你现在手下的人的确够用了,我不会劝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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