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有一支军队下来了,只是……”
赵含章:“只是什么?”
“唉,只是他们没有粮草,需要灈阳负责,我也正要和三娘说呢,刺史下令各县筹措粮草,每丁加秋税二成,三娘,你看你家庄园……”
赵含章:“……县君,您是知道的,这次我带兵去平西平,那粮草都是我自己出的,这上千人十天的粮草可不少,夏收的粮食已经不剩什么,秋收……唉,不提也罢。”
柴县令默默地和她对视。
半晌,赵含章问道:“颍川来援的兵马有多少?”
“听说有三千之数,都饿得不轻,若是没有粮草,他们怎会替灈阳卖命?”
赵含章目光便扫了一眼堂屋中的人。
秋武很机灵的带人退了下去,常宁没动。
赵含章也不介意,凑近柴县令小声道:“县君,刺史手中有铁矿,就三千兵马而已,他会养不起?”
柴县令一听,也忍不住和她抱怨起来,“奈何那都是刺史的私产,非我等下属能提啊。”
要是以前,柴县令绝对不会和赵含章说这些话,因为她是他的纳税大户,和纳税大户质疑纳税的正义性,他是有多想不开?
但现在赵含章已经是西平县的实际掌权人,很显然,西平县也是要交税的,这样一算,他们两个也算难兄难弟,赵含章没有县令之名,却有县令之责。
柴县令叹气,“我们上蔡虽躲过了战火,但夏税就挺重的了,这秋税再加,怕是外逃的人更多了。”
论好好的种着的地为什么第二年就丢荒了?
自然是因为种地的人缴纳不上赋税,丢下地跑了的。
这些丢荒的土地到了一定年限后就会被县衙自动收回,或者不知不觉消失掉。
“可要收秋税,那也得等秋收之后,那会儿都入冬了,”赵含章若有所思,“匈奴有能力围城?到时候困局已解,或者是……”
柴县令小声道:“破城?”
那上蔡就要倒霉了。
柴县令纠结起来,“那我要不要提前把秋税送过去?”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送啥送,她还想拉着他一起不交呢,于是她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收税也需要时间,县君若认识刺史身边的人,不如旁敲侧击一下,当务之急是却敌,不如从刺史府里拿出些钱来,先和颍川的兵马一起把匈奴赶走再说。”
柴县令就沉思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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