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谈话的功夫,前方已经看到村庄,村庄外围略显破败且余烟未散,王柄权总算知道他们不惜冒险深入也要追击敌军的原因了。
“让赵兄笑话了,近些年灾害频发,国库空虚,将士们都半年多没发军饷了,粮草贵乏军械老旧之下,还要面对日益严峻的挞卑侵扰,许多人受不了苦,纷纷当了逃兵,我们的防线也就愈发单薄起来。”
王柄权点点头,对方作为一个百户,身上行头却简陋得可怜,唯一可彰显身份的盔甲掉了好些鳞片,作用实在有限。
队伍一路前行,刚到村口就看到了远处飘扬的大旗,正中间一个“严”字,让王柄权出现了一瞬间恍忽。
四百年过去,所有一切皆已物是人非,唯独那杆飘摇的军旗似乎仍处在昨日。
“严家军,居然还在…”王柄权喃喃出声。
“赵兄弟,这种话咱们私底下说说得了,万不敢当着外人的面提,一旦被有心之人听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如今京城那位,执政能力没多少,罗织罪名的本事却是一绝,管他精兵强将还是散兵游勇,都得姓王也只能姓王,这点哪怕出过数位国亲的严家也不能例外。
来到村中,王柄权见到了那位严家后人——侧骑将军严广。
对方三十出头模样,长相普通,可眉宇间仍是能瞧出其祖先严军几丝影子,王柄权不得不赞叹老丈人基因之强大。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严广先是朝手下询问一句,而后见旁边多了位剑客,“这位是?”
竹深赶忙介绍道:
“这位是赵之逸赵兄弟,刚刚我们中了挞卑埋伏,全靠他才能脱困,哦对了,我们还俘虏了一对父子,好像在挞卑那边地位不低。”
“好,我先去审问一下那二人,你带这位侠士找个地方歇脚。”
“是。”
……
入夜,王柄权手持灵石于屋内静静吐纳,现已入冬,听不见夏虫嘶鸣,阔别王朝四百年,他寻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
下午王柄权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断肢血迹,挞卑对比当年的北突,凶残程度不遑多让。
眼下他住的算是保存较好的一间屋舍,那位严家后人并未轻易相信自己,虽明面没表现出来,但房子四周遍布暗哨,想来之前是吃过类似的亏。
下午他特意向竹深打听了下,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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