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东西给他的时候还特意说,叶十八的婢女来驱逐他,他心灰意冷,就此告辞。这盒子里是给叶十八的绝交信,让他不信的话尽管扔了。
那家伙算计着他呢,知道哪怕不信,就冲着这绝交信三个字,自己也一定会把东西带回来给她的。
万一真的是绝交信呢?
然而铁慈并没有当着他面打开盒子的打算,顺手往袖子里一揣,转头看外头喧闹。
容溥也不走,在她身边站着,打着伞,半晌道:“我看殿下眉宇焦躁,还以为殿下要沉不住气。”
铁慈心想我又不是为这些骂声焦躁,当然这话不能和你说。
“殿下想过今日如何收场吗?”
“自然是皆大欢喜地收场。”
容溥叹息一声,道:“殿下若是要走,我这次便不能跟随了。眼下书院多事之秋,之后高层必定会有变动,我得留着,替殿下守住这书院。”
铁慈道:“倒也不必……”
容溥打断她:“我答应过殿下的事,不管殿下是否需要,我必得做到。”
铁慈慢吞吞地道:“我自然是需要的,但是你要的,我给不了,所以我宁可不要。”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生存和大业,她可以坑蒙拐骗,并无太多良心和道义上的负担。唯独情感这一事,她不想做个渣女。
假作情爱骗资源,利用男人的感情上位什么的,皇太女的骄傲不允许。
容溥良久的沉默。铁慈喝完酸梅汤,擦了擦碗边,放在石头上,笑一笑便离开。
听见身后容溥忽然道:“我给不给是我的事,您要不要是您的事。我只知道,如果我因为您不要就不给,那就真没有任何机会得到了。”
铁慈脚步微顿,却并没有回头,潇洒地摆摆手走了。
容溥立在竹伞的阴影下,轻轻一声叹息。
……
日头一格一格地过。
骂的人都没了力气,已经有人拖了长桌,备了纸笔墨,开始商讨如何写弹劾了。
那些管事口口声声要尊敬皇太女,此刻倒也没人来拦。
眼看日头快要西斜,才有一骑泼风般驰来,肩膀上挂着小旗,老远便喊:“皇太女钧令:因突发紧急公务,需回京处理,銮驾折返。跃鲤书院视察事容后再议,着令跃鲤书院诸师生即刻散去——”
轰然一声,黑压压的等候人群炸了。
铁慈正往戊舍走,听见这消息,挺了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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