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燎便化为边缘金红的灰烬,乌黑的烟气如妖蛇般在回廊间逶迤,夹杂着通红的火星一闪一闪,呛得人咳声不断。
铁慈直奔床上,一眼看见飞羽竟然还安稳睡着,无奈地笑一声,将她用被窝一裹,等丹霜赤雪也跳上床,便按动了机关。
床板翻转,飞羽像个球一样首先滚了下去,丹霜不满地道:“为什么让她先下!”
铁慈在下落中,从容地答:“因为底下可能不平,得有人垫着。”下一瞬她舒服地砸在了人形肉垫飞羽身上。
飞羽:“……”
真是不讲武德。
……
大火猛然蹿起,火苗险些燎着了县令的靴子,他惶然后退,李尧已经不理他了。
县令咬牙,却最终没有了再冲上去的勇气,拂袖转身便走。
除了跟着他的一个幕僚,也没人理会他,县令悻悻走出扶春楼,侧门外焦急等候的沈谧迎上来,但一看他脸色,便知道,自己努力劝县令来阻止县丞,终究还是失败了。
他不安地看着那火苗,想着茅公子这到底是惊动了何方神圣,招得对方不顾一切,不惜搞出恁大动静也要杀人灭口。
县令在他身后愤愤道:“不过是仗着身后有人!”
沈谧悚然一惊,县令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叹一口气道:“本县已经尽力,我就说过,李尧一手遮天,背后更有靠山,本县都奈何不得,至于你,更是螳臂当车……你也算是对那位茅公子仁至义尽,就此罢了吧,莫要被人瞧不顺眼,一根指头便拈死了你。”
说完转身便走。
沈谧摸了摸怀里那个小锦囊,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半晌喃喃道:“狂徒自有天收……”
县令背对他冷笑一声:“天?天在高处不可问!”
……
黑暗中铁慈坐起身来,伤口隐隐作痛。
把飞羽裹了被子先扔下来也是不得已,她伤势未愈,现在还不能用轻功,又经不得碰撞。
好在飞羽虽然态度不佳,却也伸出手来稳稳接住了她。
丹霜赤雪都过来扶她,赤雪声音忧虑:“公子,躲在这里不是办法,李县丞作为地头蛇,一定很清楚青楼女子床下这个把戏,一旦发现火场里没有尸首,很快就会搜来的。”
铁慈没说话,闭上眼默默感受,上次躲在这底下,感受到了流动的风,应该是有通道的。
但现在上头的火可能太烈,有焦灼烟气从顶头缝隙里漏进来,混淆了这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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