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眉道,“学艺这事,自然要日夜不休,别的不说,老夫还急着回乡呢!”
“那,师傅稍等。”
刘老头皱眉坐在门外的石头上,点起一杆烟,心想京中娇贵公子哥儿,洗漱穿衣梳头抹小白脸,怕不得半个时辰,说不定一时犯懒,直接回床上躺尸也未可知。若是等不着,便去回报县丞,说教不得,发作一顿,想必县丞届时也不好意思再强留自己。到时候便是怪那小白脸,又于他何干?
他盘算着,美滋滋抽一口,想着等也无用不如回去睡大觉,正要起身,却见门开了,铁慈一身清爽走出来。
刘老头愣在当地。
看见眼前这娇贵人儿,扎束得整齐也罢了,甚至背后也背好了包袱,包袱里居然也有锯子。
看他不动,铁慈还走在前面,催他:“师傅快点。”
刘老头站着不动,半晌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哪里?”
“城外乱葬岗。”老头笑得不怀好意,“去寻那些无主尸首,学学如何剖尸。那边有个野林子,人迹罕至,白骨遍地,剖起来方便。”
说完便觑着她表情。
哭吧哭吧不是罪,赶紧尖叫回家睡。
铁慈果然转身回房。
老头终于满意地笑了,磕磕烟灰,一转头看铁慈又出来了,这回她拎了一个油腻腻的纸包。往包袱里一塞,道:“师傅走啊!再磨蹭天要亮了!”
老刘头:“……”
憋了一肚子气的老头被铁慈拎了上马,快马去了城西人迹罕至的风波山,风波山下有风波林,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深夜里那一片林子黑黝黝的,从林子边缘看出去,滋阳县的屋脊连绵鳞次栉比,都笼罩在无垠的暗色下,隐在云后的月色给黑色天际镀了一层油腻腻的亮,看上去像是大地上那座高耸的建筑物上的灯火在反光。
铁慈目光向下,看见了一座高塔,塔上灯火微光,像漂浮在空中的星。
那想必就是元檀寺中的苍生塔了。
她随口说了一句:“苍生塔中有人住那?”
老刘头正在拖骨扒坟,头也不回地道:“说什么呢。苍生塔闭塔多年。便是年节开放,也不允许人上去的。”
“那不是……”铁慈指那灯火叫他看,一回头,却发现那点微光没了。
老刘头抬起头来,自然什么都没看见,没好气地翻一白眼,咕哝:“撞鬼了你!”
这话没吓到铁慈,倒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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