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泰面无表情,澹澹道:“局势纷乱,大局未定,贤弟这话还言之过早。”
独孤彦云正欲说话,外头有副将快步入内,禀报道:“启禀大帅,南方三十里,水师船队正全速而来,其速极快,半个时辰便会抵达此地。”
“来得好!”
郑仁泰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俯视仍坐在凳上的独孤彦云,豪气冲霄道:“贤弟且在此给为兄压阵,待为兄击溃这群嚣张跋扈、猖獗忤逆的小儿,再与你畅饮一番!”
然后抓起门口的横刀,大步走出账外:“擂鼓,聚将,与本帅杀退来敌!”
“喏!”
冬冬冬!
一声声战鼓由慢至快,最终汇聚一片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化成密雷滚滚震颤心头,激发豪气、令人血脉贲张!
万余精兵在鼓号旗语指挥之下各自列阵,猬集于运河两侧,身后黄河浊浪滔滔,河风鼓荡,杀气腾腾,斥候不断将消息传回,随着鼓声越来越密集,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运河之上。
河水与天色交汇的尽头,一片洁白的船帆陡然跃出,映入眼中。
……
两军交战,最先开始的便是斥候之间的交锋,双方各处斥候刺探对方之虚实布置,同时又要防止己方的机密给对方探知,于是在大军之间的区域内,斥候的搏杀鲜为人知,却更加残酷。
刘仁轨目光如电,看着运河两岸树林之中时不时显出身影的斥候与对方搏杀,面色如铁,不动分毫。
副将来到跟前,回禀道:“斥候传回消息,郑仁泰坐镇板渚,紧扼水闸,麾下一万精兵分列运河两岸,阵列俨然、枕戈待旦,只等着咱们一头撞上去,将军,是否要下令减缓航速,避其锋芒?”
刘仁轨奇道:“咱们在海外也打过不少仗,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少胜多,以往遇到此等情形,也是这么应对的?”
副将有些尴尬,忙道:“自然不曾,咱们水师装备精良、战力强悍,纵然面前敌人十倍百倍于我,何足惧哉?只需火炮开道、重甲随行,一路平趟过去而已……但现在面前的可是郑仁泰,其麾下更是久经战阵的嫡系精锐。”
这几年,水师在海外破城灭国、无往不胜,早已养成了全军上下必胜之信念,任凭敌人如海潮一般,也绝不会有半分惧色。
水师的战术也并不复杂,远程火炮轰击、近处排枪拒敌,若连番打击之下敌人依旧没有溃散,则出动具装铁骑冲锋一波,或者重甲步卒平推过去……在武器装备远超对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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