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杰心中悔意更浓,先前怎地就那般短视,单单只是这龙井茶一项,每年会给房俊带来多少利润?更别说尚有铁厂等作坊,以及房家湾那个集散关中百货的码头……
这赫然就是关中商业的巨无霸,岂是远在江南的谢家可以轻易招惹的?
真是昏了头啊!
导致谢家蒙受危机不说,还凭白损失了王雪庵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经此一事,王雪庵已然是身败名裂,江南士林之中,已无其立足之地……
如此人物,只能倾心结交,怎能往死里得罪呢?
啧啧嘴,谢成杰赞道:“果真是好茶!此茶产于江南,谢某却只是偶然才得以品尝,更遑论这等极品。二郎之眼光气魄,谢某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论起商贾之事,天下恐怕无人能出二郎之右,古之陶朱公,想来亦不过如此!”
房俊微笑着瞅了谢成杰一眼,这马屁拍得……
不过此人倒是能屈能伸,算是个人物。当日在青龙寺内,房俊可是见识了这人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一介江南土豪,无官无爵,亦敢在长安作威作福!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立即就能低眉顺眼言语恭顺。
江南世家能够绵延几百年,的确非是侥幸,想必每一家都有此等难缠的人物吧?
房俊略略沉吟了一下,忽然展颜笑道:“昔日晋室南渡,王谢并举,襟韵何如,文雅风流,令人不胜心向往之。现如今王氏倾颓,唯有谢氏根深叶茂,令人感叹。某有一桩生意,不知谢世叔可有兴趣合作?”
见房俊恭维自己先祖,谢成杰微微有些得意。千古滔滔,历史钩沉,真正如谢氏这般显耀于世、千载不辍的簪缨世族,又有几个?
听闻房俊提起生意,谢成杰面露喜色:“谢家虽然诗书传家、耕读不辍,然家族繁衍、人口众多,亦要经营一些商贾之事,以此养家糊口。二郎有何生意,单说无妨,莫说什么合作不合作,你的生意,便是谢家的生意,谢家若能帮忙,义不容辞。”
话说的倒是漂亮,只是先前的事儿做得太缺德……
不过心中已有计较,房俊也不打算跟谢成杰算账,即便要算账,也毋须急于一时。
“去年,某在西域与高昌国的贵族商贾商谈了几份生意,其中便有羊绒织品和葡萄酿。不久之前,某又与吐蕃大相禄东赞携手在吐蕃推广了一种青稞酒,由禄东赞大相在吐蕃生产酿制,某负责将其销往大唐各地。不知谢家是否有意,成为这三种商品在江南的总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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