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脸上依旧青肿的严世蕃便来到了斋舍。
国子监的斋舍分为三类。
一类是内字号斋,北直隶、山东、山西籍监生居住,临近彝伦堂,便于听讲。
一类是外字号斋,江南、湖广、闽粤监生居住,还设有“方言坊”,辅助偏远士子学习官话。
最后是夷字号斋,朝鲜、琉球等属国官派的留学生独居,严禁与汉生混住,配译字生辅导。
海玥、海瑞、林大钦三人自然是居住在外字号斋,这里也分三六九等,江南监生往往选了最好的床铺,而补录进来的学子理所当然地要住在别人挑剩下来的铺子。
可昨日的事情一出,大伙儿一商量,主动腾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给三人安排到了一起。
剩下的那个名额还争吵了一番,颇有几个眼尖的监生,发现那个喝退武定侯的年轻锦衣卫和海玥谈笑风生,都摩拳擦掌,要拿下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位置。
严世蕃到了之后,顿时拍板决定,这最后一个铺子就是他严东楼的了!
同窗加同室!
亲上加亲!
赶紧让家中老仆回去带被褥来,严世蕃将海玥拉到一旁,正色道:“十三郎,该查案了!”
“东楼,你这……”
海玥看了看他的脸,一晚上回去,肿得更厉害了,是不是太急了些?
严世蕃义正辞严:“凶手一日未定,武定侯恐怕一日不会善罢甘休,说一句不谦虚的话,国子监的安宁如今在你我肩上担着,区区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海玥看着他瘦弱的肩膀,嘴角压了压,倒也颔首道:“好!那我们就行动吧!”
严世蕃精神一振:“十三郎准备从哪里开始查?”
说实话,他虽然坚定了追查下去的信念,但对于案情的深入,却有些一筹莫展。
赵家七郎已经死了,可能逼死他的疑犯侯夫人赵氏,则在武定侯府的内宅,根本不可能接近。
别说那位侯夫人了,就算是侯府下人,近来一段时间肯定是风声鹤唳,恐怕就算重金收买,也不敢透露出秘密,再说他也没有重金,海玥三人同样不像是特别富裕的……
难不成动用陆炳那边的锦衣卫关系?
海玥却根本没有那么想过。
与陆炳的私人交情是一回事,借锦衣卫的势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况且从昨日陆炳的言行来看,锦衣卫同样会遵循嘉靖的命令,调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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