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江左的中古门阀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季。
秦淮乌衣巷,这里是一座夫子庙,上官仪带着一百名御史与三千兵马,将一个个的人犯押在了夫子庙前。
上官仪比之李义府仁慈得多,除了一些就地反抗之人杀了,其余的都被押送去了长安城。
上官仪站在夫子庙前,对众人道:“我等御史奉陛下旨意,清查田亩隐户,从未有过要清理世家之意,我们所拿的皆是犯人,与尔等无关。”
一户户的高门大院被官兵闯入,一应的家产被抄没。
为了装下这些金银与玉璧,或者是绸缎,马车不够用了,便连夜造马车。
谁能想到这些门阀竟然富得不可理喻,足够朝中发起十余次东征了。
忙完手头上的事,又有不少从各地而来的乡民前来告状,但凡涉及赋税与田亩,隐户之事,皆可报之御史。
不论是农户,黔首,哪怕是一介家仆都可以状告自己的主家,只要查问罪证坐实,御史就会将人犯拿下。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告状,上官仪无奈之下,又只能分出数十人的御史去各地办事。
深夜,上官仪走入了乌衣巷,来这里也想感受着当年王羲之在这里的底蕴。
但底蕴都已不在了,上官仪也没心思欣赏王羲之的真迹,只能摇头叹息。
乾庆二年,十二月的隆冬时节,很多人小看了这一次朝中清查田亩,清查隐户的官吏。
朝中的意志之坚定,清查之力度,杀人之多,抓人之多,是几百年来都未曾见过的。
王谢两家从此凋敝了,留在中原的世家再也不会如当年那样,未来的数十年内,世家再也不会威胁到皇权了。
或许数十年之后,当支教在中原各地扩散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当年的世家是什么模样的。
上官仪从一旁的御史手中拿过了族谱,低声问道:“这是王谢两家的族谱吗?”
“是的。”
上官仪点头翻看着。
那位较为年轻的御史道:“有人说是当年世家各地没有听从太上皇的禁婚旨意,现在的新帝来报复了,为了一道旨意,皇帝就来江南杀这么多人,会有后人记恨的。”
上官仪轻笑道:“可笑,可悲。”
几个御史点燃了火盆,是呀,到现在还有人觉得是当年的世家不愿意听从贞观一朝的禁婚旨意。
若这一次的清查只是为了李唐与世家的旧怨,那未免太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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