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打量着。想了又想，她说：“让我走的是你，让我留下的又是你，你想怎么样？”
毕然尴尬一笑：“生病了是有点不太正常，原谅一下。”
在微弱光线的空间中，两人四目相对，洛嘉注视着眼前弱如抚病的男人，心头一软，询问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抬手挠了挠脖子，试图用一种轻松自然的方式来回答她：“听说是癌症。”
呼吸滞住一瞬，洛嘉眨眼睛的频率也减低，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哪里？”
毕然捂着小腹：“肚子，十二指肠，淋巴癌。”
刹那间，洛嘉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转首看向别处：“怪不得单文楷那么听话，要帮你完成心愿。”
“没什么大问题，蓝嘉旎挺厉害的，是我不太想治疗。这样可怜一点，别人也会对我友好一点，才有借口见到你，才有机会完成我那些一直没有完成的心愿。”他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眼神迷离失焦，“本来想着，完成一百个心愿就去死的。”
“神经病。”洛嘉咒骂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不是也挺希望我死的吗？”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像在笑又像在哭。
洛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胳膊上。他反倒是开心地笑了出来，随后趁机牵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临死前的第一个心愿，见太二。”
“你神经病。”
“诶，我要真是神经病，你怕不怕？”
一滴眼泪从洛嘉的眼眶中夺出，慢慢滑落至下颌，滴落到上衣领口处。
毕然抬手擦去洛嘉脸上的泪痕，几次欲言又止。直到洛嘉看向他的手腕，他才收回了手，将长袖病号服袖口扯了扯。
“好巧，我也是神经病，心理医生说想骂人就骂人不要憋着，他说像我这种月收入只有4500的人，吃药看病不如及时发疯，把钱留下来打官司，比什么都好。”
毕然苦笑着注视洛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少臭不要脸，这又不关你的事。”
沉寂了半分钟，洛嘉问他：“你是不是发神经跳楼，脊椎才会受伤，变成残废？”
“你又不是家属，我不告诉你。”
“你不如把腿截肢了，浪费这么一条好腿。”
“就算截肢了，你也得不到。”
洛嘉生气地打了他的胳膊，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我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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