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严绍庭,朕倒是不便与他直接说。”
吕芳只能是颔首点头,模样愈发恭顺。
因为到今日,他才终于从这位新帝身上,看到了一丝先帝的影子。
是那种将朝堂权谋用到极处,将人心看破,权衡朝野的帝王之术。
当他思考着眼前这位皇帝,又能将如今这份心气保持多久的时候。
朱载坖已经起身,双手叉腰走到了陛阶最边缘。
在下面的广场上,封赏已经结束。
成群的蒙古人被押送上来。
这时候也到了献俘时刻了。
这一次征北大军俘虏的蒙古人有许多,但能被带来北京城的也就只有那么数十人,其中又以俺答部、鄂尔多斯部、土蛮部的头人地位最高。
当蒙古人出现在人们视线里。
走在前头的却是成国公府世子爷朱时泰。
他这一次也因功获封,如今已是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走在献俘队伍前头,朱时泰不时回头看向那几名地位最高的蒙古头人。
“大将军早就发话,也与你们说明白了。”
“这一次献俘大典,我皇将观赏尔等歌舞,随后才会对尔等有所赏赐。”
“若不从,如今被囚禁在河套的那些蒙古人大概就会成为我大明在阴山以外重修的长城和六镇城池下的垫脚石了。”
几名被俘的蒙古各部头人面带愤怒,却又不敢言语辱骂。
朱时泰冷冷一笑,脸上满是轻蔑。
这些年,大明受够了这帮蒙古人的欺辱,如今终于是找回场子了,里子面子全都有了。
他又说道:“都提起神,拿出你们在草原上骑马的劲。若是今日舞的好,说不得我皇陛下就会赏你们一个王爵,从此以后在这北京城里住下,享受荣华富贵,再不用忍受你们那草原上的苦寒了。”
没有一个人胆敢因为朱时泰的鄙视和轻蔑,而表现出愤怒。
因为敢有愤怒和不满的,就早已经成了阴山脚下的一捧灰土。
等朱时泰走到位置,便拱手作揖,向着上方的皇帝陛下行礼。
朱载坖大笑了几声,而后站在那高高的陛阶上,身子微微前倾。
“朕知关外蒙古各部,善骑射,好驾马奔驰。但朕也闻,各部每每聚集之时,把酒言欢之际,便围火歌舞,好不痛快。”
“我朝内廷之中,因有规矩,不可燃火,所不知诸位可否舞于朕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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