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玭面带疑惑的开口询问:“部堂原本已经和王部堂定下谋划,是要与那位小严阁老……可为何如今又与陪都诸位部堂……”
张舜臣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面露笑容:“你是不是想说,原本我和王部堂定下要与严绍庭谋事的事情,但方才却又当着众人的面转变口径,要将严绍庭和杨宗气压下去,有蛇鼠两端之意?”
张玭愣了下,而后赶忙退后两步,低头抱拳,躬身弯腰。
“下官不敢。”
张舜臣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属官副手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他微笑着说:“与严绍庭谋事是真,和他们对付杨、严二人也是真。所说蛇鼠两端倒也不合适,但想要脚踩两条船却是真。”
张玭傻了。
部堂的回答完全和自己心中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两个理由大相径庭。
他不由失声:“部堂这是要……”
张舜臣笑着摇摇头:“你要知道,我等这样的人在朝为官,却先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亲、为人友……上不能枉顾朝廷信重,累及国事,可同样也不能辜负父母亲友的期望信任。”
说完后,张舜臣带着疲倦叹息一声。
张玭却是忧心忡忡,脸上挂着不安:“只是如此,部堂难道不担心严绍庭事后与您寻麻烦?”
张舜臣抬头看向张玭:“麻烦?他难道还能将我们全都杀了?既然他不是蠢人,就该明白说到底还是要依靠我们这些人帮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见部堂如此说,张玭即便心中还是有些迟疑,却也没再多言。
但心中却藏着一份疑惑。
那就是严绍庭当真会和自家部堂说的一样去做?
……
京师。
似乎是因为严绍庭的南下,自开春后很长一段时间京中都显得无事祥和。
朝堂上的大人物们也少了往日的争斗,皇帝甚至因为今春某一日百鸟落于西苑,而让内帑出钱狠狠的赏赐了一番前朝官员们。
但是。
这样的好日子,终究只是意外。
朝堂之上,或是腥风血雨,或是暗流涌动的争斗,才是日常。
因为严绍庭离京南下而祥和的京师,最近也因为离京南下的严绍庭而变得再次热闹起来。
似乎前段时间的安静,只是为了让大伙喘口气,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汹涌争斗。
“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严绍庭他们那帮人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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