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的一样,皇帝当即冷哼一声。
嘉靖脸色阴沉:“这么说,顺义县也不可能做出欺压百姓的事,那这件事也不必查下去了。”
黄锦还想说什么,却被吕芳抢了先。
吕芳沉着脸道:“主子爷英明,既然那顺义县令查出来已经无所作为,那顺义县的案子定然就是那些胥吏衙役们私下勾结所为,只是如今见着朝廷风向不对,便草草的将罪过按在县令身上。”
其实事情到这里已经是很清楚明白的了。
顺义县的胥吏衙役们受限于眼界,自以为能将罪名扣在知县头上。
但他们却不曾想,朝廷这一次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或者说。
他们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嘉靖目光幽幽,叹息一声:“那么这一次,朕的这些官员们于午门静坐也算是合情合理,朕又如何能怪罪于他们?”
他的目光转动,脸上流露着几分难以分辨的神色。
半响后。
嘉靖低声道:“只是……”
吕芳抬头悄悄的看了皇帝一眼。
他清楚。
皇帝现在同样是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一边是朝堂命官,一边是官府胥吏。
官员代天子治理天下,这是皇权的象征,是皇帝权威的投影。
可官员并不能直接管理到天下所有的地方,府县以下还是要靠那些出身地方的胥吏衙役们,去进一步管理。
一旦天下胥吏达成统一,地方上就会立时大乱。
朝廷即便有官员无数,可那些地方士绅豪强们,却能挑动百姓纷纷作乱。
道台上。
嘉靖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摇着头,在吕芳、黄锦两人的注视下,嘲笑着说道:“难啊!都以为朕能替他们做主,可他们何曾知晓,朕也难办啊……”
吕芳眉头皱紧。
皇帝此刻这般哀叹,他作为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也是感同身受。
甚至于。
在吕芳看来,地方上那些个官府胥吏也该是要好生整顿,杀一杀这帮人的气焰。
也好让这帮人知晓了,大明朝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近来昌平报上,因为官府胥吏衙役之事,而对朝堂官员的抨击也不曾少过。
这便是地方上的声音。
黄锦看着犹豫不决,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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