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黎庶百姓。”
嘉靖亦是目露亮光的看向严绍庭,轻声询问道:“所以这也是你在昌平所作所为的依据?”
严绍庭拱手道:“陛下圣明,自能明鉴臣此等拙劣之术。”
嘉靖点点头:“你继续说。”
听到高拱的夸赞,皇帝要求继续说。
严世蕃本是心中松了一口气,此刻更是面露笑容。
他不禁又有些疑惑。
难道我儿当真是天纵奇才?
随即。
严世蕃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了!
徐老货不在此地。
不然今日定要叫他知晓。
谁的儿子更胜一筹。
不过也不用比较了。
只祈祷如今大概已经被关押在诏狱里的徐璠,能有几分硬汉子气度,抗住厂卫那帮虎狼的严刑拷打。
可惜!
可惜!
严世蕃满脸的惋惜,但心中却已经是灿烂开。
严绍庭则是继续说道:“国朝愈二百年,乃至当下,天下官吏考满迁秩,必严核任内租税,征解足数,方许给由及交代。”
“户部在本朝五年,更有谏言:凡征解未完者,籍记多寡,着为限程,限内皆停俸,以完日支给,过限者并下巡按逮问,送吏都降用。”
“自此朝堂上下,皆以官吏赋役完欠为首考,干系官吏前途。”
“此举,或一时可增朝堂赋税,足数徭役。可时日至今,官吏皆以此为追求。则有司者惮于降罚而敲朴随之,民力不能胜而逃亡随之,此不谓竭泽而渔乎?”
“抚按因此罚俸,有司因此降斥,小民因此空竭。旧欠无复可追,太仓渐以告匮,年复一年,入愈少而出愈多。”
严绍庭的语气愈发凝重,脸色也愈发难看。
朝廷上下,只顾着以赋役完欠为考核官员的标准,人人为了自己的官帽子,就只顾着搜刮百姓。
国家是一时间变得有钱了,可百姓呢?
百姓永远就那么多。
今日这个官来赋役完欠达标一次,则百姓贫穷一次。
明日那个官再来一次。
百姓还能拿什么,来保住这些官员的官帽子?
长此以往,大明朝不亡才怪!
后来天下遍地流民、乱民怎么来的?
不就是这么来的。
整顿吏治。
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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