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佥事放心,朝堂之上,为官之道,施政之法,有一句话叫做刮骨疗伤。
“盐务上的事情,自太祖洪武朝时,积弊近两百年,若是没有一场祸事,盐务大乱,如何能够革新?
陆佥事担心侍读因为推举鄢懋卿而受到牵连,其实当初侍读在圣前推举此人的时候,陛下便已经知道会有如今的事情发生。”
陆绎眉头皱紧:“所以,你们其实一直在等着两淮乱起来?”
徐渭颔首坐稳,端起一旁的茶杯。
陆绎眉头愈发皱紧,看了眼喝着茶的徐渭,又看向似乎是陷入深思的严绍庭。
他忽的站起身,满脸怒色。
“即便是为了革新,你们就要枉顾两淮百姓之安危?”
“若是此刻手握淮扬兵备道的鄢懋卿,对着两淮百姓亮出屠刀,对着那数万前往扬州城的盐户下了杀令。”
“便是数万无辜百姓,横死于鄢懋卿之手!”
“姐夫!”
“徐先生!”
“你们所要的革新,便是要这样去做的吗?”
“用百姓的血,去洗刷我大明盐政吗?”
终于是反应过来的陆绎,可谓是满心愤怒。
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眼前的姐夫和经学深厚的徐先生,竟然会以百姓的血肉,去成就他们的革新。
见着平日里憨态多于此刻的陆绎,罕见的爆发这般大的怒火。
徐渭冲着严绍庭看了一眼。
事情是您惹出来的,您这个发着飙的小舅子,您自己去安抚。
严绍庭面露无奈。
他叹息一声:“此前因鄢懋卿而死之盐丁,其罪在我。”
严绍庭认下了这笔账。
他抬头看向满面怒色的陆绎。
“但如今两淮数万盐丁前往扬州城,他鄢懋卿却绝对不敢下令杀伐。”
“他鄢懋卿就是一条狗。”
“下令淮扬兵备道残杀正在赶往扬州城的数万百姓,他鄢懋卿没有这个狗胆。”
严绍庭脸色有些阴沉。
鄢懋卿或许不会算账,但他绝对会算政治。
他鄢懋卿真要是敢下令官兵,将那数万前往扬州城的盐丁都杀了,便是他鄢懋卿的十族,都不够砍的。
陆绎却仍然有些不相信:“当真?他鄢懋卿真的不会下令屠杀?”
徐渭在一旁点头道:“其实别看两淮如今乱了,数万盐户盐丁正在前往扬州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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