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昭扯了扯嘴角,觉得很是好笑。
嘴上说着一家人,等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会被牺牲的只有她一个。
唯有祖母,在安侯府的老太爷强制让石昭搬出她住了数年的珍宝斋时,将她带到荣恩堂中的清云小阁。
堆满各色摆件,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生怕她住的不开心。
可是,这么好的祖母,却离开她了。
石昭心中一酸,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对文安侯夫人道,“若夫人无事,民女告退。”
石昭态度疏远,文安侯夫人想要亲近却毫无办法,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老太爷说,等你回府,去给他请个安。”
话音刚落,老太爷身边服侍的护卫便走到石昭面前,拱手问安。
“姑娘请。”
二人言语恭敬,态度却十分强硬。
几年前,老太爷和祖母突然闹僵,老太爷之后一直住在前院的书房。
即便祖母去世的那天,老太爷也没有踏进荣恩堂。
听到侍卫的话,兰嬷嬷脸拉得更长,在她看来,老太爷和主子也算琴瑟和鸣,主子重病不起,老太爷连见一面都不肯,如此冷心冷肺,真是令人心寒!
忍了又忍,兰嬷嬷还是硬邦邦地说道,“姑娘劳累,不若先看完大夫,再去请安。”
兰嬷嬷年纪辈分大,就算有老太爷的人在身边,说话也毫无惧色。
石昭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半年前祖母离世后,石昭夜不能寐,某天半夜,她看到一个小厮偷溜进荣恩堂,端走了一盆祖母最爱的文竹,将枝干拔掉,土壤倾泄在了荣恩堂的小池塘中。
那个小厮是老太爷身边的大管家的子侄。
那文竹中的土,经大夫鉴定,里边掺杂了扰乱心神的药粉。
心神回转,石昭垂下眼,安抚地拍了拍兰嬷嬷的手,不想让她与老太爷起冲突,说道,
“嬷嬷,你将李大夫请到家中,待我向老太爷请安完,就去医治。”
她心中冷笑,她当然要去,不去怎么将他们这些假仁假义的面皮扒下来。
兰嬷嬷不愿意,可石昭态度坚决,兰嬷嬷只得妥协。
待兰嬷嬷走后,石昭跟随侍卫走去,路过的小厮窃窃私语,眼神不断地瞥向石昭,暗自打探着。
石昭高昂着头,步履平稳。
曾经,老太爷的书房,她进出自由,毫无顾忌。
可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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