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万物吐露生机。吃过饭后,陆静芝徜徉在街头,忽然发现李党桂急匆匆地向东头跑过来,“喂,你这个时候忙的什么事?”李党桂说她望望徐老五的机米厂有没有开,如若开了,就赶紧回去叫传宝把两箩稻挑过来。
陆静芝侧过身子让她走过去,嬉说道:“你家传宝,我看是个好男人,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还嫌他不好,我不是说你二姐姐不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哇。”“妹子,我这个时候没工夫跟你说了玩,你如若结过婚后,就晓得是怎么回事。唉,你今日身上怎有好多泥浆点的?”“挑桶儿泥的身上怎得不沾点泥浆点儿。”李党桂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简单,桶儿泥重哩。”陆静芝晃着头说:“没什么大了不得的,只不过我们妇女比男劳力多了一个人挑。四个女的挑一个泥坞子,一船泥挑得快的话,还有得歇哩。”
陆静芝想找许巧英一起往田里跑,没料到却遇见了已当上大队民兵营长的钱俊荣,撇着头往旁边望,试图跑过去。钱俊荣招呼道:“静芝,你吃过饭了吗?……今日上午,四队曹振亚跟钱高立两个人哪要打架的?他们为的什么事?”陆静芝懒懒的说道:“不晓得他们为的什么事,后来被他们队的束队长拉开来了。我不曾跑过去望。”钱俊荣似乎关切地说:“你今日身上怎有这么多的泥浆点的,做的什么活计?”“挑桶儿泥呗。”“不得了,桶儿泥是大劳力挑的,你才小的,千万不能挑伤了,挑伤了就是一世的患。”陆静芝丝毫不感激他的体恤,仍旧冷冷地说:“挑就挑吧,农村里生的,农村里长的,挑点桶儿泥有什么稀奇的!”她昂着头穿了过去。
陆静芝不愿再回头上许巧英的家,直接向东,绕道到六队林家边子,奔赴劳动场地。她感到春风吹到身上暖洋洋的,张开双臂,吟咏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身穿老红色格子上衣的女子,虽然叫人感到灰不溜秋的,但农村人做活计也只能这般打扮。陆静芝抬着头朗诵宋人名篇,似乎觉得这是一种乐趣,完全忘记了做重活后的疲劳。她没想到在田野里这么一朗诵却引来一个忠诚的听众,这就是余剑飞。余剑飞凭直觉感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陶醉于眼前的美丽春景,悄悄地加快了步伐,他要与心爱的女人一同分享春光下的喜悦之情。
余剑飞离了庄东南角,向南很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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