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了卷烟厂,她还悄悄换下几张卷烟纸,她把她写的字条卷进了烟卷里。
一天顺利,一天平静。
英子和灵子踏出卷烟厂时天已经黑了,英子脚步轻快,她做了一件她以为最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做的很成功,成功得让她的心情变得尤其愉悦。
路上,灵子告诉英子她父亲昨天晚上回来了,半夜又走了,他参加了崂山抗日游击队。英子替灵子高兴。
“俺父亲说有一个住在柳巷子的老头死了,被鬼子炸弹炸死了!”灵子的话吓了英子一惊,她想,柳巷子里没有什么老头在崂山抗日游击队呀,谁呀?怎么没有听舅母说起呀?英子的眉头扭到了一起,她把柳巷子的住户在她脑海里排了个遍,她都没有想起是哪个老头。
“他临死时告诉在场的人说……当时我父亲也在,他说他女儿住在柳巷子,以后胜利了告诉他女儿到崂山看看他!”
“他姑娘是谁?”英子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好疼,好想流泪的感觉。
“不知道,他没说名字!”灵子摇摇头。
夜的静,英子感觉冷,那不是寒冷的冷;夜的黑,让英子喘气不畅,孤寂的黑。冷与黑,黑与冷,让英子刹那间失魂落魄。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好似有一双大手拽着她的腿,她抬起头,她的眼睛落在了前面的公园,她突然想去公园看看,看看什么她也说不清,她只想去看看,看看那个拉二胡的老头在吗?他从崂山回来了吗?崂山?!英子脑子里冒出崂山两个字,她的心又开始酸疼,那种酸疼是想哭的酸疼,英子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她几乎飞奔着闯进了公园。
公园里行人稀疏的可怜,有几只小鸟被英子急冲冲的脚步惊飞,半空落下几片树叶,有一片树叶落在英子的手里,英子张开小手,她慢慢攥紧那片树叶,孔伯伯,您在哪儿呀!
前面长廊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坐在拉二胡老头坐过的地方。
“孔伯伯!”英子一声呼喊,再次催动她心里悲伤的泪。
英子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她低下头,脚下飘起一层烟灰,是烧纸的烟灰。英子一愣,她抬起头,对面长廊下坐着的那个人手里举着酒瓶,在自饮,他似乎没听到英子在呼喊,他没有抬头,他已经醉了。
“孔伯伯呢?”英子认出了那个人,是家兴三哥家云。
家云脸上闪着泪花。
“孔伯伯呢?请您告诉我,我是英子呀!”英子“扑通”跪在家云旁边,“孔伯伯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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