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狂风下的薄雾……
他反手抽了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大局为重、从长计议。
冷静、冷静、冷静……
去他妈的冷静!
“吴王该死!”
他挺直了已经佝偻了太久的胸膛,大步流星的追上前方已经步入黑暗中的杨戈,厉声喝道:“伙同吏部、户部、兵部一众贪官污吏,在陕西、甘肃等地大肆抬高粮价、囤积粮秣,大发国难财,置民生于不顾、陷万民于水火……百死难赎其咎!”
他先前也不是想要护住吴王。
他只是恐惧杨戈将这把火烧到宗室身上。
现在……乱就乱吧!
大不了爷们儿重头来过!
杨戈偏过头看他,前堂内天光太过黯淡,他看不清南宫飞鹰的脸,只看到了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欢迎回来,飞鹰。”
南宫飞鹰心头一酸,咧着嘴强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拳道:“飞鹰给您丢脸了!”
他自幼净身入宫,人人皆视他为奴婢、为鹰犬。
唯有杨戈他们拿他当朋友……
“哪里的话。”
杨戈伸手拍了拍他魁梧的肩头:“你们也不容易。”
适时,一群如狼似虎的绣衣卫扭送一名身着华丽劲装的老者前来:“大人,此人便是此间主事!”
杨戈轻轻的“嗯”了一声,上前一巴掌扣在了老者头顶上,将他的头颅扣进胸腔里……
听到路亭公的名号束手就擒的老者,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青楼之内一片兵荒马乱之象,到处都是女子高亢的尖叫,与绣衣卫们凶猛的爆喝。
杨戈环视了一圈,随手扶起一根条凳,招呼南宫飞鹰一起坐下。
南宫飞鹰却没有落座,转身快步走出青楼前堂,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对着门外伺立的一众西厂番子大喝道:“来人,火速传令十四城门城门官,紧闭城门,无官家圣谕,擅开城门者,抄家灭族!”
“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西厂番子跪地叩首。
“来人,传令五城兵马司,严守宵禁,封锁各坊、市、里,若无官家圣谕,任何人都不允通行,胆敢徇私放行者,斩!”
“喏……”
“来人,传令绣衣卫北镇抚司,广布巡城力士,封锁全城、弹压暴乱!”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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