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名叫汴河,是大魏南北大运河的重要河段。
经汴河,往西可直入上京洛阳、往北可上溯燕云北平,往南可转道江南余杭,堪称大魏政治、军事、经济大动脉之一。
此时此刻,汴河上就行驶着几条逆流而上的货船,河岸两侧纤夫拉船的号子声激昂壮阔、此起彼伏,吸引了许多路人驻足观看。
杨戈也放慢了脚步,定定的眺望着那厢波光粼粼的大河,许久才收回目光,继续推着独轮车赶路。
他沿着河岸,顺着河流,一路向汴河下游赶路……
在转过几条岔路之后,路渐崎岖,杨戈的脚步却越发轻快,沉重的独轮车在他手里仿佛灯草般轻巧。
等到路上行人稀疏,他更是直接推着独轮车开始发足狂奔,直将车轮与车轴连接处的铸铁部件,都磨出了火星子!
在日头接近晌午的时候,杨戈也终于是抵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吱呀。”
他轻轻推开用小木棍拼凑起来的简陋院门儿,正要出声,就见到一个须发稀疏、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利落短打的精瘦老人,席地盘坐在院子里,熟练的用梭子补着一张破旧渔网。
杨戈见了老人,脸上慢慢浮起由衷的笑容。
老人见了杨戈,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伢子,怎么又来了!”
老人撑着地面慢慢起身,从身旁的条凳上拿起一条灰扑扑的汗巾,又是埋怨又是心疼的迎上来:“不是叫你莫要再来了吗?俺老头一把黄土都快埋到脖子根儿了,吃得了多少、穿得了多少?有那余钱儿,攒着来日讨个婆姨、安个家多好……”
杨戈接过老人手里的汗巾,一边擦汗,一边卸下独轮车上的麻袋,神态很是放松的笑道:“瞧您说的,我一人儿,又吃得了多少、穿得了多少?”
老人听到杨戈的话,打水的动作一顿,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杨戈没理会老人悲苦的眼神,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沉重的麻袋扛进低矮的屋里,解开袋口,将一粒粒黄橙橙的麦粒倒进粮食桶里。
安置好粮食后,他又熟门熟路的灶屋里摸出一把都快锈没的破柴刀,在老人一声声“你莫管了”、“先歇会儿”的劝解声中,出门拖着独轮车大步离去、
直到日头开始西移时,他才推着一车堆放得整整齐齐、比他人还高出一大截的柴火,再次返回小院儿。
“这几日客栈里很忙,我今儿得早些回去,这些柴火您先烧着,半个月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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